“他是個外熱內冷的,也不知道學了誰,扶光卻是個外冷內熱的性子。”時溟說到這裏一頓。
我便打了岔:“我瞧著也不像,倒是我,應該是更像你嘴裏說的那樣的人。”
“你這是懷疑我?”時溟挑挑眉,“我倒真覺得是我那點本源作祟,畢竟上麵存了點神之氣息,那東西說的好聽,到底有些絕情斷欲了。”
“我總覺得你是在罵我無情。”我笑了。
時溟解釋說:“我可沒說錯,到底還是封住許多感情的,雖然有,但到底都比尋常人弱上一些。這倒還好,來個沒心沒肺的都可以這樣,可許多人該有的欲你都未有心思,這難道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許是我還小。”我麵露尷尬。
“你身上可不止這些,繼承了欲之花的真魔之力,雖然有滔天的魔氣,戾氣卻不顯露半分,連魔性都衝淡了好多。
說你有魔性又不顯,說你有人性也並非全是如此,身上也沒有神的半點氣息,倒是個四不像了。”
我皺眉罵道:“還不是你做的好事!”
“於你又無礙,隻是苦了別人了。”時溟笑道,“這又是好事,怕你成了我這樣傷春悲秋的人,到時候落下了心病。”
“利弊齊在,倒也不影響什麼。我心中有了定數,就要先回去了,免得我走得久了,陳遠那家夥又要想我。”我起身向時溟告辭。
時溟卻揶揄說:“倒也沒有苦了別人。”
我還不是蠢,自然知道時溟說我和陳遠之間的事。
於是我回道:“你也隻說這感情到底是被壓住的,我和陳遠一見如故,都是拜把子的兄弟了,也不至於為了你,這點兄弟之誼也不顧了吧?”
時溟瞬時目瞪口呆。
我走了出去,還是聽見了時溟在那歎氣,也不知道在歎什麼,不過弄清了一些關於我的事情,我心裏到底還是舒坦了。
我一回家,進門時陳遠並沒有出來迎我,我就猜到他定是在我的房間裏。
果然我推門他就在我床上躺著:“在我這邊住慣了,都不知道回自己房間了。”
陳遠有些尷尬的起身:“這不是睡慣了嗎?你怎麼就回來了,我想著天色還早,你跟老師還要敘敘。”
“我跟那家夥有什麼好敘的,他還是不肯說,倒是跟我講了些其他的事情轉移我注意,我還不知道他那心思,拋出一些次要的事情來我都能被他耍的團團轉。偏生他還什麼都知道,真叫人氣不過。”我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
陳遠支支吾吾應了兩聲就回了自己房,我頗有些得意,兩月前就催他回自己房裏睡覺,越發蹬鼻子上眼,我這幾日對他略有不悅,就沒再來招惹我。
誰知半夜那家夥又偷偷摸上了我的床,我睡的正迷糊,就一把被人扯進懷裏。
我正要發作,陳遠就說:“好明兄,我已經兩夜沒來你房裏了,如今天寒地凍,一個人睡可冷了,兩個人也好取取暖。”
我心中一動,我這身體禦寒之力越發差了,於是也任由陳遠胡鬧了。
後來的事情倒也不重要,無非是準備上山之需,不過經了上次的事情,我們也沒再用內城的石碑傳送,路數都是一樣的,但是卻要往山的更深處行進。
山上風雪極大,明明還出著太陽,我不禁感歎了一句:“也不知道這太陽作何用。”
陳遠笑著跟我解釋:“這是晴雪天,等到了今晚就是晴雪夜,晚上的月亮極是好看,正好今日十四,再過兩日就能看到又大又圓的月亮了。”
聽陳遠這麼一講,我心裏不知道為何總有一股隱隱不安的意味,我拉著他的手說:“你別離我遠了,我總擔心你。”
陳遠笑著應了一聲。
我們繼續往前走。這裏風雪雖大,但是路還是好走的,一步一步踩下去,我也不怕滑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