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出爐的豬肉野菜包子誒——兩文錢一個。”
攤子上掛著塊布招牌，幾個滑稽可笑的字爬在上麵——王記老字號。
蒸汽繚繞的攤子旁，一位高壯的男子停下腳步，衣衫雖不是名貴的布料，卻也足夠整潔柔軟，足上靴邊沾著的是浸滿晨露的新鮮泥土。
“客官可要嚐嚐這包子？餡兒裏用的水都是山上的泉水，這普平城隻有小人這一家！”店家掀開籠子，白胖胖的包子煞是可愛，倒真是讓人食指大動。
男子扯著破鑼似的嗓子：“店家，麻煩來四個，再要碗白粥。”
那聲音被毒啞了般，實在難以入耳。
伏在路邊的胖橘弓起背部，爪子彈出，向著男子呲牙。
“好嘞，客官！”攤主擦了桌子，忙活著上好菜，“白粥寡味，再送您碟鹹菜搭配。”他將繡著環形花紋的巾帕甩到肩上。
看著男子望著他難得一見的精致巾帕：“讓您見笑了，這是內子特意繡上的，嘿嘿。”他靦腆笑笑，與剛剛那個叫賣的樣子大相徑庭。
“店家真是好福氣，”那男子拋下一小錠銀子，“在下第一次進這普平城，店家你在這鬧市口擺攤，可有瞧見什麼新鮮事兒？”
那店家也不愧是能在這街頭混跡多年的老油條，掩了笑，眼珠子一轉，當即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將那銀子推了回去：“客官呐，您別抬舉小人，我就普普通通擺個攤子，平日裏多見的也就那些家裏長短，可不能汙了您的耳。”說著轉身就要走。
連連拒絕反倒讓男子起了疑心。
“城南劉家幺子對你讚譽頗多，店家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男子沒有瞧那銀子，嗬嗬一笑，意有所指，摩挲了下粗糙的虎口。
店家暗啐了一口，回過頭臉上還是擠著笑：“小孩子家家，哪有什麼好壞之分，客官您別和他一般見識......小人也不敢亂嚼什麼舌根，您可饒了小人吧。”
那男子上挑的刻薄眼瞥了他一眼，又放了錠銀子：“...店家這白粥倒是好滋味，可惜在這小攤子屈才了。”
叮地一聲，指尖敲了下碗邊。
店家捏捏肩上的巾帕賠笑。
他將銀子塞進袖口拍了拍，臉上掛起諂媚的笑：“這您就問對人了，這普平城大大小小的事都在小人眼中。要問最近的新鮮事，第一個當是城主兒子打敗了那燕家二郎。”
“這有何異？”男子不以為意。
“唉，這您可就不知道了，那燕家二郎是練武奇才，城主兒子打小就從未勝過，兩個月前對上燕家二郎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店家壓低了聲音，生怕惹了這些個普平城的權貴。
也不知男子是否有聽進去，隻敷衍地昂首表示原來如此。
“第二個就是城主新得一寶，”他畏首畏尾觀望了一下四周，“據說能讓人功力大進！”
“哦？”男子放下筷子，“那城主之子豈不是能用這秘寶。”
“噓——”店家緊張兮兮地環顧四周，“您可不能說這話！”
男子不屑別過臉：“是了，地頭蛇可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