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旁鬆柏挺立著,皚皚白雪覆在地麵,凜冽的冷風吹起秦楓的碎發。而秦楓依舊筆直的站在寒風中,綿綿雪花飄落他的發絲,模樣看上去像是蒼老了很多。他環抱著一束薔薇,薔薇的清香圍繞著他,秦楓深吸一口氣,最終挪動腳步往醫院走去。
醫院走廊上各種藥水的氣息夾雜著,複雜的情緒再次湧進秦楓的大腦。他回想起昨天的幕幕場景,到現在也還是會腳軟。
......
原本溫柔可愛的人失去了紅潤的膚色,蒼白無力的躺在救護車上,眉頭擰成一團。秦楓緊握著許澈的手,斷指處的鮮血還未幹澀,染紅秦楓整個手掌,他眼眶通紅,心痛得不行。
許澈脖頸間、身上每處通紅和青紫的痕跡都很好的證明了他在剛剛的幾個小時中經曆了什麼,簡直不堪想象。
“小澈,對不起。”他顫抖著嗓音喃喃低語。
秦楓不敢去看許澈的下半身,模糊不清的血肉令他心理壓力倍增。
“對不起...我錯了。”
趕到醫院,秦楓寸步不離的候在手術室門口,手中握著血糊糊的指頭來回踱步,極為虔誠的乞求著上天的憐憫。alpha薄荷味濃烈的席卷著整個走廊,焦躁不安的等待著。
手術室門打開,主治醫生拿著簽名板出來,秦楓下意識腳軟,他穩住身子,瘋似的衝上前握住醫生的肩膀,“醫生,醫生,我的愛人怎麼樣了?他一定要活著,一定要活著!”
“家屬,你先冷靜。先聽我說完,病人的雙腿長時間受壓且大麵積燒傷,很大的可能性造成癱瘓。”
聽罷,秦楓往後退了一步,手中的兩根斷指落在地上。
空氣突然安靜,世界突然像靜止了一般,隻聽得秦楓一字一頓的寫字聲。
秦楓顫顫巍巍的拿著簽字筆,一筆一筆的寫下自己的名字,醫生得到結果立馬轉身又進入手術室。
門口的那個人重重跪在地上,秦楓心裏滿滿的懊悔。善良的omega往後不知道要因為他變成什麼樣子。他拾起地上沾滿鮮血的斷指,湊到唇邊,輕輕往上落吻,眼角一顆晶瑩的淚珠劃過略顯疲憊的臉龐。
......
鈴聲打破了沉寂的思慮,秦楓回神,並未理會手機的聲響,任由它鈴響鈴滅。他調整了情緒,終於輕敲麵前的房門。
來開門的是許澈的母親許蔚,這個惡魔般存在的女人把所有事情都控製在掌心裏。
秦楓和許澈也隻是她複仇路上的一顆棋子而已。
“來了?進來吧。”許蔚請他進來。秦楓懷著忐忑不安的內心走進,他看到病床上還在昏迷不醒的許澈,慘白的臉蛋沒有一點血色,他的模樣讓秦楓頓感心悸,指尖隱隱顫抖著。
“怎麼?現在充當情聖了?”許蔚嘲諷道。
秦楓斜睨了這個瘋女人一眼,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和她爭論什麼了,這一切都是他的錯。秦楓摟緊了懷裏的薔薇,空氣中彌漫著濃烈而又不甘的薄荷味。他一字一頓的開口,說:“是你...”秦楓篤定是許蔚的作為,但那又怎麼樣呢,他也是許蔚的幫凶。
“對,是我,可你又能怎麼樣?我提醒過小澈讓他別太過信任你,可我這傻兒子的心思都在你,造成這樣的局麵你也有責任。”
責任...是,全在他。
是他的謊言造就了一切。
從那天開始,秦楓寸步不離的照顧許澈,水米不進的侯在他的床邊,內心無比煎熬的懺悔著。
多天之後的清晨,許澈睜開幹澀的雙眼,周圍陌生的環境讓他恐懼,瞳孔驟然收縮,一手緊緊攥著被子,另一隻手胡亂撥倒桌上的杯子...秦楓剛從外麵回來,聽到動靜立馬衝進病房。看到許澈醒了,眼眶霎時間變得濕潤。
“小澈...”
秦楓走過去把許澈扶起來,重新倒了一杯溫水放在許澈手裏。
“你終於醒了,你知道我想你嗎?”秦楓鼻尖抹過酸楚,雙手握住許澈白皙的手。而許澈卻呆呆傻傻的看著前方,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麵如死灰。周圍的信息素淡淡的,薔薇的信息素有些疏離,秦楓被這種陌生的感覺弄得有些難受。“小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