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感受到他的氣息……
我告訴我的好友Halen我認識了雷這樣的人,她笑我是不是瘋了,可我堅持說雷本質不壞,我還說
我想挽救他。
Halen笑得美麗的卷發都在顫抖。“我說你吃錯藥了。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家明對你的心思。”
我攪動著杯子裏的咖啡,說:“當然知道,可我不喜歡家明”
Halen和我不一樣,家境好,能力強,
人也漂亮聰明,極其要強,她一心要去巴黎圓她的時裝設計夢,對國內的男人全部視為糞土。
她勸我接受家明,也僅僅是覺得我們合適,而雷。
我扭頭看著大玻璃窗外的車來車往,一言不發。我愛上雷了,不需要任何人的允許和支持。
我一定要讓他擺脫現在的生活。
後來我就天天去他住的地方,幫他整理東西,做飯。我想他總有一天會感動的,他感動了,
就會為了我做回好人。
雷也習慣了我的存在,雖然他從來不說什麼,可我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疼愛和在乎。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雷問我。
“因為我希望,這輩子能救一個人。一個我愛的男人。”
他又浮上那種我捉摸不透的笑容了,“救我?”。
“你未必能救的了我!”
“我試過了才知道啊!”我把盆裏的衣服擰幹,往陽台上走,才發現外麵下起了雨。
他也走上陽台,幫我把衣服晾在竹竿上,說:“雨居然蠻大的!我從來沒有傘的,你帶了嗎?”
猶豫了一會兒,我決定撒謊。我告訴他自己也沒有傘,能不能不走了,他睜著大眼睛看著我。
我終於留下來了。
我向爸爸撒謊說我在朋友家睡!
那晚我一直在說話,說我的童年,說我的**爸爸,說我那個騙人的男友……
“你很恨你男友?”他問我!
“嗯,他腳踏兩隻船!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了!”
他總是那麼不愛說話。默默地抽煙,用那樣深邃的眼神注視著我。
“別說他了,說說你吧!你有女朋友沒?”我想讓他說說話。
“當然有過。”他說,然後說:“我帶你去個地方”
然後他拉我上了天台。
並不寬闊,但相對於這密集的鋼筋森林,已經是很奢侈的一片天地。我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
雨後的空氣似乎是清新而甜美的。
他猝不及防地吻了我,我感覺到他溫暖而霸道的唇,很有安全感的唇。他的雙手非常有力量,
我喜歡他那樣摟著我,摟著我軟軟的腰,摟到我無法動彈。
他說他壓力大的時候就上天台來,這裏空曠,能讓人感到自由,我說你天天打打殺殺當然壓
力大了,不如早日洗手吧。
他依然沒有正麵回答我,隻是說談何容易。他的表情有片刻黯然,隨即而逝。
他在天台上有個小房間,但他是不讓我進,也不準我告訴任何人這個房間是他的,我問他為
什麼,他說那是他與別的女人鬼混的地方。
當時我的心感到無比的銳痛,似乎有短暫的窒息。他沒有隱瞞自己的過去,沒有隱瞞他是個
流氓的事實,但我的心還是好痛,好痛。
他看到了我慘然的表情,歎了口氣,把我摟在懷裏,深深地嗅著我的頭發,說:“有一天,
等有一天我一定會帶你進去的。”
我告訴他,我永遠也不想進去,不想知道。
還有一個不能去的地方就是他的工作室,是在這幢樓的對麵,在四樓,從這邊的五樓正好可以
看的見,他很警覺,他的家不是很多人知道,而知道他工作室的人很多,也就是說他可以在自己的
家裏監視他的工作室。我說你就一小混混,一月打拚弄幾個錢,還左一個窩右一個窩的!
他捧住我的臉,鄭重地說:“我必須得活下去。”
5.我時常幾個小時不動地坐在那兒看我送你的那個銀質打火機,想著你叼煙的模樣,想著你吐吐
煙霧的模樣……然後讓自己的眼淚,一滴滴地落下來。
那天雷生日。我買了生日蛋糕去他家。
尚早,他沒回來,我開心地哼著歌等,伸從窗口往下麵看他回來沒有。突然我感到一道刺目
的光亮劃過我的眼睛。
我迅速抓住光亮的來源,順著看過去。我相信我沒有看錯,那是一架高倍望遠鏡的鏡頭反光。
對方可能發現到我在朝那裏看,望遠鏡消失了,窗簾也迅速地拉攏,平靜得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
當雷回到家時,看到桌上的生日蛋糕很驚訝。
他說他二十二歲出來混,已經快三年了,都沒有過過生日。
“我以後都陪你過啊!”我拉著他的手說。
“象我這樣的人,活過今天不知道能不能過明天,哪會想到過生日!”
我聽著有些辛酸,沒讓他再說下去,讓他趕緊吹蠟燭。他一口氣就吹完了25支蠟燭。
他許完願後我拿出我送他的禮物——銀質的打火機。
“你以後也不用帶那些一次性的打火機了。喜歡嗎?”
他的眼睛一亮,我知道他很喜歡。
可他卻故意逗我:“難道你不知道吸煙有害健康?還送這個給我,我其實喜歡書。”
“嗬,小流氓喜歡書,小流氓喜歡書……”我大笑起來。
雷抱住了我,,用他的唇堵住了我的嘴。
我本想告訴他發現有人用高倍望遠鏡偷窺他的事情,可是我的腦子已經被他霸道的吻弄得迷亂極了。
人有時候不可以犯錯的。真的,一點都不可以。
他握著我的手,喃喃地說“沈君威。又硬朗又清脆的名字,可是你的人卻這麼溫柔。”
我抬頭看他,說:“也不是對所有人都溫柔啊,隻是對著你的時候。雷,你知道嗎?我喜歡聽你的話。”
他吻了吻我的頭發,說:“知道。丫頭。我看到過你對你們公司的那個家明,凶巴巴的!”
我吃了一驚,說:“你怎麼知道家明的?啊……..你調查我………”
雷把我摟得更緊,說:“我並不是要刺探你的隱私,我是擔心你。君威,你是我的”
我笑了:“我認命了。我愛上了一個流氓。”
“不”,他認真地說:“應該說,是有個流氓愛上你。有一天,我會告訴你原因,所有的原因。”
在我枕在他堅實的胸膛的時候,他拿毯子把我裹起來,黑暗中他的煙頭一明一暗,我看到他臉上疲憊而脆弱的表情。似乎一個堅持了太久的孩子,可以卸掉防備和麵具,流露出真實的一麵。
雷告訴我我是第二個上他床的女孩。
我問他第一個是誰。
他說死了,是被黑社會害死的。
那一刻我沒有妒忌和不快,隻是覺得悲哀。因為我感受到他語氣中的悲哀,和那種無能為力。
那你為什麼還不脫離黑社會?我問他。
因為仇恨。因為身不由己。
他的話裏麵有一些我聽不懂的成分。但是我沒有深究。過了一會兒,我終於想起來看到望遠鏡的事情,趕緊告訴了他。
他聽完後,神色凝重,低頭問我:“你怎麼知道追著光源?”
我告訴他,別往了我是**的女兒。以前上大學時,對麵樓總有男生偷窺,是爸爸教我的這個辦法。他不發一言,隻是摟緊了我。
6.我摸著雷的那把刀,那把曾經為我揮動過的刀,我很暈血,可那天我沒有,我怕我暈倒下去就再也看不見他了…….
我對雷的愛越來越濃烈的時候,他在黑社會的地位也蒸蒸日上。
有一天晚上我過去的時候,發現他在換鎖。
他**著上身,低頭工作,我坐在充氣沙發上看著他。換好之後,他遞把鑰匙給我。
“鑰匙給你,我在對麵,你能看到的,沒事別過來找我。”
“那有事呢?”我問雷。
“有事也不可以來找我!”雷狠狠地說。
我覺得好委屈好委屈。但我什麼也沒說,我知道他的壓力很大,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而且,現在的氣氛越來越不對頭,阿清也很久沒見到過了。
一天又一天,雷好像不知道這個家一樣,我每天都在這邊的窗口看著他,在工作室裏和各色的小混混打交道,還有幾次都打了起來,可是他好像從來不會敗,他出拳的姿勢帥極了,孔武有力,可是有時候也會受一些輕傷。
那些傷,好象刻在我的心上一樣,我唯一能做的,隻是捏緊了拳頭啜泣。
直到那一天,我看到了我無法想像的一幕。
一個女孩走進了雷的工作室,她戴著大大的墨鏡,咖啡色的布裙子,襯托出豐滿而苗條的身材。
她不象平日來找雷的那些小太妹,她身上有種不一樣的氣質。
她跟雷說了句話,雷搖頭。她似乎很憤怒,在發脾氣。
接著,她突然倒在他懷裏,吻住了雷的雙唇,雙手的指甲似乎要掐到雷的肉裏麵。
雷居然沒有推開她,而且,他騰出手來把窗簾拉攏。我的眼前,立刻變成一片黑暗。
我無力地蹲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為什麼,雷為什麼這樣對我。他知道我在家裏看他麼?
為什麼這麼踐踏我的自尊,當著我的麵和另一個女人親熱?
我實在忍不住了,掏出手機打他的手機。
“有事嗎?”他竟然很平淡的問我。
我隻是說:“我想你!”
“那就是沒事了!你趕緊回家去,聽話,以後我不叫你,你也千萬別來我家或者工作室。”
然後聽筒裏傳來“嘟嘟”的聲音。
我把手機狠狠砸向牆壁,看到它變成粉身碎骨,就象我的心。
這是我愛的男人嗎?為了他,我騙了爸爸那麼多次;承受了那麼多的驚恐,他竟然不解釋,至少告訴我那個女人是誰。
我是否他身邊很多女孩中可有可無的一個,就象是風把我帶到他身邊,然後再象風一樣過去無痕。原來,他的本質真的是一個流氓,我改變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