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上回來,大軍就開始真正地寵愛和嗬護起白柔來了。
白柔也慢慢接受了大軍的寵愛和嗬護。
日子在平靜中度過。白天裏馮瑩瑩不再出現,白柔總感覺缺少了什麼,同時更多的是擔憂和不解。
大概五六天過後,當馮瑩瑩再次出現在白柔麵前時,她憔悴了許多。
看到馮瑩瑩小小年紀就出現了不該在這個年齡段裏出現的憔悴,白柔的心沉了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她內心浮出。
“瑩瑩,你這些天都去哪了?”
“這事……公爹不讓跟別人說。”馮瑩瑩猶豫了一下,沒有說。
不讓說?白柔更是感覺不妙。
在大山裏愚昧與落後衝刺著,村子裏的那點事總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所以老一輩的思想更是落後,有什麼事情如果覺得不好的,都緊緊地捂著藏著掖著,留在家裏默默地相互折磨,相互傷害。
公爹不讓說?不讓說的事也許就不是什麼好事了。白柔越發地覺得不對勁起來。
這是一個從小就在山村裏長大、土生土長的女孩,沒接觸過外麵的世界,不懂什麼是非曲直,家裏的長輩說什麼就是什麼。
她從小就是莫家的童養媳,而且丈夫是個比她還小的孩子。
她很心疼她。
她拿起小木棍,在地上寫了“性侵”兩個字,然後解釋給她聽性侵的範疇:女孩長大了,就要保護好自己,衣物所蓋之處稱之為隱私。隱私的地方不可以讓任何人看到,更不可以被別人觸摸,哪怕是自己的父母也不行。一旦觸摸或者有著更進一步放肆的行為,便可被視為性侵!這是一種違法行為,法律規定對性侵者實行拘留,嚴重者三年至十年的有期徒刑。
白柔一邊說,一邊偷偷的看著馮瑩瑩。
馮瑩瑩的麵部表情變得很奇怪,沉默了許久沒有說話,不知她的內心在經曆著怎樣的煎熬……
最後,馮瑩瑩“嘩”的一聲哭了起來,一下撲進白柔的懷裏。
“白柔姐姐,我該怎麼辦?那個……那個男人好恐怖,有著像鬼一樣的眼睛。”
“像鬼一樣的眼睛?”
白柔馬上就想到了第一次在大軍那破地方洗澡那事,同樣的,像鬼一樣的眼睛,她現在想著還感覺要發抖,那事就清晰地再現了一遍,而且比當時更了清晰形像——那活塞式的運動讓她一下就從胃裏反出了一些嘔吐物。
“白柔姐姐,你怎麼啦?”瑩瑩趕緊地為她清掃了這一切。
“沒什麼,就是有點反胃。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段時間老這樣。”白柔稍稍平複了一下,“那人是不是又黑又瘦?”
“是的啊,我看到了。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可他那模樣,我到死都會記得的。”
“是他?”
“白柔姐姐,你認識他?”
“哦,不是。”白柔趕緊的掩飾了一下。她不想把不該有的思想負擔強加給了馮瑩瑩。
“白柔姐姐,我現在該怎麼辦?”
白柔緊緊地抱著她。
這是一個可憐的女孩,這是一個生在愚昧落後地區的時代產物,這是目前僅靠個人力量遠遠無法改變的現狀。
她陪著她黯然淚下。她是,而她又何嚐不是呢?
怪誰呢?怪父母?怪自己?怪命運?她真的不知道了。
她仰望天空,一顆本該璀璨的星在悄然墜落……
稍稍有點安慰的就是,大軍看著白柔的轉變後,對她更是疼愛有加。
這讓她不至於在一次次的傷心絕望後無路可走。
此後,馮瑩瑩還來跟她學文習字,而且比以前更加努力了。白柔就努力地教,不讓時間留下半點空隙。
馮瑩瑩的理想還是要考大學,然後走出大山。可與之前不同的是,她沒有了要回來的願望——走出去後就永遠也不要回來了,永遠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