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會畏懼楚牧的本體,自然也會畏懼楚牧的分身。
歸根結底,它所畏懼的,是絲線背後連接著的赤日。
因此,它在麵對分身的時候,表現出了猶如當初在流雲渡見到本體一樣的恐懼。
這種異常,身為神君的主人,景元不可能察覺不到。
楚牧心中暗沉。
免費的充電寶雖然好用,但有概率泄露個人信息啊。
果然,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楚牧不知道神君和景元會怎樣溝通,但他毫不懷疑,這位聰慧的將軍,不會放過眼中的一切異常。
恐怕,他此刻心中已經有了判斷。
但景元麵上沒有任何表現,甚至都沒有提這件事,而是轉頭安慰神君:
“那人離這裏有一段距離呢,你跟著我,別到其他位麵亂跑,自然不會有事。”
似乎把神君的異常,歸咎於害怕遠在窮觀陣的楚牧本體。
但他心底真的是這樣認為的嗎?
不,絕不可能。
他能和神君說話,神君能夠聽明白,這就說明神君已經有了不低的神智。
神君知道的東西,他也會知道。
所以,他的這番言語中表現的誤判,實則是精明的避開鋒芒。
用這種方法,安撫楚牧原本有些懸著的心。
就仿佛再說:
我不會戳破你的偽裝,甚至,我會配合你的表演。
楚牧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仙舟的將軍,但一見麵,就對此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不僅聰明,還能沉得住氣,喜怒不形於色。
這也符合楚牧先前對景元做出的人物側寫。
此刻,景元出現在這,而不是去看似更重要的卡芙卡那邊。
這顯然,是衝著自己來的。
楚牧不得不在心中提起防備。
景元笑著道:
“大家夥都站著做什麼,一起玩牌去啊!”
青雀露出欲哭無淚的表情,哀歎道:
“將軍大人,我知道錯了,我檢討,我不該上班摸魚。此事都是我一人主使,和他們二人無關。我,太卜司卜者青雀,願意承擔一切處分。”
青雀這時候格外的充滿義氣。
但也有可能,她就是想讓事情傳到符太卜耳朵裏,把太卜大人氣的牙疼,把她發落到太卜司看大門,不對,側門!
側門人少!
這樣,自己就不用給太卜司丟人現眼了。
但景元聽聞此言,則是摩挲著下巴:
“這樣麼?原來是你的上班時間啊……”
隨即,他微微一笑,說道:
“那本將軍就給你下一道命令,青雀卜者,本將軍命你現在立即馬上,組一局帝垣瓊玉牌。此令即出,不得違逆!”
說完,他遙指遠處靠近欄杆的一方石桌,說道:
“就在那吧。”
青雀這下是徹底樂不起來了。
這小麻雀從衣服裏掏出了整整一副帝垣瓊玉牌,整整一副!
這下總算知道,為什麼她拍胸口的時候,會發出那樣堅若磐石的聲響。
這完全就是一套隨身魚鱗甲啊!
青雀把牌在桌子上碼好。
神君老實巴交的負責洗牌,它低著頭,一刻也不敢抬頭看對麵的分身。
石桌這裏的景色很好,能夠看到浩瀚的波月古海,以及那宛若撐起蒼穹的建木。
從太卜司出去,往前就是丹鼎司,再往前就是古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