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輝出聲安撫著，“他想見您。”
“好，好，好。”
莊母一連應了聲，“可以嗎？”
“可以，這就是審訊室。”
方景輝推開了審訊室的門，“阿姨，進吧。”
見著莊母，莊拓發出了一聲脆生生的喊叫。
“媽！！”
“你們聊。”
方景輝關上了審訊室的門，步伐很快的離開。
何鬆陸正坐在監控室裏，方景輝走了過去，“他們說了些什麼？”
“他們還沒說話呢，在莊拓喊了一聲媽之後，就陷入了很久的沉默。”
何鬆陸站了起來，拍了拍他剛坐過的椅子，“師父，您坐。”
“沒事，坐哪兒都一樣。”
方景輝坐在了旁邊的高凳上，“我坐這兒也看得見，你快坐回去。”
“……好。”
見方景輝自顧自的坐下，何鬆陸猶豫了一瞬，還是坐了回去。
莊家母子仍舊沉默著，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
若非莊拓的胸膛還有著起伏，方景輝都要懷疑，這監控是不是壞了，定格在了這個畫麵。
“你個不孝子！！”
良久，審訊室沉默的空氣裏，傳來莊母的一聲暴喝。
下一刻，莊母顫顫巍巍的舉起了自己的導盲杖，朝著莊拓的方向砸了過去。
“砰。”
沒砸到人，空砸到了地上。
“媽，您別生氣。”
莊拓被手銬銬著，沒法兒動作，在莊母拿著導盲杖要砸他的時候，他的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
但他很快冷靜下來。
“媽，我在這兒，您重新打。”
“我都瞎了這麼久了，我能聽不出來你在哪兒嗎？”
莊母的聲音，帶著劇烈的顫抖，“你個不孝子！非要讓我打你，你才肯知錯嗎！！”
“不是的，媽，我不是……”
莊拓想解釋什麼，訥訥的張嘴，又合上，“媽，我知錯了，我……我以後不敢再犯了。”
“不孝子！你這個不孝子！！”
莊母又憤憤的喊了聲，她重重的抬起了導盲杖，莊拓閉上了眼睛，等待著導盲杖往他的身上砸。
隻是……
“砰。”
這一次，導盲杖直接掉在了地上。
莊母終於還是沒能舍得打他，朝著他的方向走了過去，伸手，緊緊的抱住了他。
她顫抖的手，一下一下的拍打在莊拓的背上。
“媽知道，你是想讓媽重見光明……媽不怪你，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做違法的事兒……”
“你還年輕，媽也不老，你好好坦白，主動上繳非法所得，能減不少刑……媽等你出來。”
“媽。”
莊拓又哭了，他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墜在莊母的衣服上，“對不起，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