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勞審訊可是有逼供嫌疑的。”
莊拓狐疑的看了一眼方景輝，拿起了筷子。
在看到保溫桶裏的餃子的時候，他的神情微微怔愣了一下，猶豫著夾起了一個餃子。
“他教你的，還是你自己查的？”
方景輝翹了二郎腿，劃著手機屏幕，“八小時以上的連續審訊，才叫疲勞審訊，更何況，二十四小時後，可以繼續提審……這才哪兒到哪兒啊，更何況，我們警局可是非常有人文關懷的，你說餓了，即便剛審訊了十多分鍾，我不也給了你休息時間嗎？你要是不想說，那我們就慢慢耗著。”
韭菜雞蛋餡兒的餃子。
吃到餃子，莊拓的神情突然有些激動。
“這是我媽包的餃子？”
“是啊。”
方景輝好像並不關心一樣，繼續劃拉著手機屏幕，“莊阿姨站在門口，被很多同事趕走了，正好被我看到，我就問了問，她是來給你送餃子的，我就把餃子拿進來了。”
莊拓有些激動的拍了一下桌子。
“我媽怎麼知道的？你把這事兒告訴她了？！”
“我要是想讓她知道，在你家，我就不會陪你演那出戲了。”
方景輝冷哼了聲，“她很聰明，聽到了我們的話，再加上你前幾天的異常反應，自己猜到了的。”
“我的異常反應？”
“嗯。”
方景輝繼續翻著手機，“你以為，你想做些什麼事兒，能夠天衣無縫？一點馬腳都露不出來？別說我們警方了，就連你的母親，也發現了你的異常……我問你，你覺得，對於你的母親來說，什麼是最重要的？”
“眼睛。”
莊拓說道：“治好她的眼睛。”
“不是，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是你。她聽說了這件事兒後，願意花所有的積蓄賠償，以免你的牢獄之災，哪怕隻能免除一天，她也是願意的。”
方景輝這才終於放下了手機。
他打開了和老楊的聊天框，聊天框裏，老楊發來了幾段視頻。
他把視頻一個一個的點開，放在了莊拓的麵前。
“這是你前三天被監控視頻拍攝到的行動。”
方景輝說道：“你每天都會在同樣的時間出去一趟，把昨天所有的流程都踩點一遍，然後，在同樣的時間回家……是他教你的吧？”
“你可以看看，下麵都有日期和時間標注著，這個異常，還是莊阿姨告訴我的。莊阿姨說，隻要能讓你少受點罪，她就把她知道的所有消息，都告訴我。”
“你呢？”
“我……別套我話了。”
“沒套你話。”
方景輝收起了手機，“現在是你的休息時間，你繼續吃飯，我不打擾你。”
“哦，忘記說了，莊阿姨還說，無論用什麼辦法，她都要救你，哪怕……是替你頂罪。”
莊拓聽到了，但他沒有反應。
他拿起了筷子，繼續吃著保溫桶裏的餃子。
吃著吃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豆大的淚珠，順著眼角滴落下來，落在了保溫桶裏。
“咳，咳咳咳！”
他假意咳嗽幾聲，說：“今天的韭菜……怎麼這麼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