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宗門的褚泠寒二人還在想如何悄無聲息地繞過主殿回到後山寢殿處,便聽到了白簪的喊聲,二人身體瞬間通在原地。
半晌,院內傳來司隅清冷的聲音。
“進來。”
他的聲調平靜,讓人聽不出喜怒。
褚泠寒與郯兆相互對視一眼,抬步走進殿門。
郯兆瞪了一眼站在司隅身邊的白簪,怎麼哪都有這小子。
白簪聳聳肩,表示自己也很無奈,是師尊讓他來幫司隅神尊打下手的。
逍遙宗分為兩個山頭,一山為司隅所管,一山為玉磬仙子鍾蕪媚所管,而白簪,便是玉磬仙子座下的弟子。
“師尊”
褚泠寒二人行了一禮,恭敬道。
司隅拂了拂衣袖,坐回了石桌前,呡了一口茶,一雙鳳眸在二人身上掃視一眼,緩緩開,“為何私自下山?”
“師尊您的生辰快到了,您又喜京城的雲中釀,所以我就…”
褚泠寒率先開了口。
“哦?果真如此?”
司隅眸色深不見底,仿佛能一眼把人望穿。
“可為何吾聽白簪所說你們去了玉清樓?”
“而且這酒,也是郯兆結的賬吧。”
司隅手中凝聚神力將酒接過,聞了聞,嘴角浮現一抹不易察覺的淡笑,“倒是好酒。”
“師尊,是我因一時貪玩,才請求師兄一同下山,此事與師兄無關,我願接受一切懲罰。”
褚泠寒自知瞞不住,便承認了。
一旁的郯兆還未來得急開口,便聽司隅道,“郯兆白簪,你們二人先回去。”
“是”
院中隻剩下了司隅二人,倒是有些安靜地出奇,褚泠寒看到這番場麵,隱隱約約覺得師尊可能猜到了什麼。
“你今日去玉清樓,不單單隻是為了聽書吧。”
果然,司隅很是了解自己徒弟的生性。
“師尊倒是把我摸的透徹”
褚泠寒小聲嘟嚷道。
“?”
司隅轉過頭來,他方才沒有聽清褚泠寒的話。
“沒什麼…”
褚泠寒扯了扯嘴角,“我今日下山,確實有別的事…”
“嗯,”
司隅淡淡嗯了聲,悠閑地品著茶,等待著下文。
半晌,褚冷寒依舊沒有吭聲,隻是默默站著。
“不想說?”
司隅察覺到了她的情緒,“無礙,吾尚且能猜到。”
司隅起身,有些小心翼翼地捏了捏袖口,悄無聲息地放出一絲神力,封了顏宜之的聽覺和喉嚨。
躲在袖子裏的顏宜之正聽的起勁,卻發現突然聽不見了,想要張嘴大喊,可怎麼也發不出聲音,才明白又是司隅那個假正經幹的。
他(它)不滿地掙紮著……
褚泠寒假裝若無其事地瞟著司隅那隻會動的袖子,那是個什麼玩意兒。
“吾猜是不是與你前世之仇有關?”
司隅一針見血,直接戳進了褚泠寒的心窩,她默不作聲,姣好的麵上流露出倔強。
褚泠寒的表情已經出賣了自己,一提起神界那位,她的心中隻有恨,無論幾生幾世,都是磨滅不掉的。
司隅自然知曉她心中所想,他本為槐江天神最後一子,也是神界的逍遙神尊,天帝的德性,他也是領略過的。
當年,神界諸多神仙都因無法忍受新任帝君漴羽,卻又無能為力,被迫下界隱匿,其中便包括他自己。
下界後,父神曾托夢告知他,多年後,會有一位與旁人不同的小姑娘找他拜師,一定要收下她,並且助她成長起來,擔負起三界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