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市夏季的傍晚,身心俱疲的黃安龍,拎著炸雞和啤酒,掙紮著爬到宿舍公寓的天台乘涼。剛剛從理工大學畢業的他,白天經曆了五場麵試,此時隻想休息。
懶懶的倚坐在電視天線杆前,遙望著天邊的火紅的夕陽,喝著冰涼的啤酒,黃安龍放空了思想。在這悶熱的畢業季夜晚,隻有遠方的樓房透出的燈光陪伴,不知不覺,黃安龍已有了七八分醉意。無人注意到,黑夜的掩蔽下,一大片烏雲悄然而至。
突然,一道詭異的紫色閃電劃過天際,直落在黃安龍倚靠的天線杆,下一秒,迷迷糊糊的黃安龍完全陷入了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黃安龍的意識回歸了腦海,劇烈的頭疼侵蝕而來,皺眉低聲地呻吟了幾聲。慢慢地睜開了眼睛,陌生的環境讓他的大腦產生了混亂。
努力的回憶著失去意識前的場景:天台、啤酒、和似有似無的雷聲。喝多了被好心人抬回了家?
四下打量屋子布局,裝修風格很古樸,簡直就是清水房,木牆上掛著一幅畫,畫的好像是海上旭日。
黃安龍坐起身,拍了拍床,簡單的木板床,略有些簡陋。心中泛起疑惑:這不是宿舍公寓,更不是樓房,農村的大瓦房都沒有這麼簡陋。
想要下床,發現自己的衣物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身上的深藍色粗布衫和長褲。黃安龍有些驚疑不定:“是有人給自己換下衣物拿去清洗?還是被人打劫了?
試著開口喊了幾聲:“喂,有人嗎?你好?這是哪?我衣服在哪?”
很快,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伴隨著木板的咯吱聲傳來,木門打開,一位穿著淡紫色背心和淡紫色短褲的短發大漢走了進來,黃安龍心裏有些惴惴不安。
大漢的眼角有著重重的魚尾紋,看上去有40歲,裸露肌肉高高隆起。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口水,黃安龍賠笑著怯怯的說: “大哥,你好,謝謝你把我帶回來,我的衣服在哪?我想先把衣服換回來。”
讓黃安龍意外的是,男人聽到黃安龍的話後一臉詫異,回了一句:“******”。
黃安龍腦海立刻浮現了黑人問號:什麼鬼?完全聽不懂,以自己博覽小電影的語言功底,可以確定不是英俄西班牙,也不是日韓古漢語。
不死心地嚐試著又問了一句:“English?”大漢果斷又回了一句:“******”。
這下黃安龍死心了,無奈之下使出了畢生絕學——比劃。拉起衣角指了指,大漢仿佛明白了,招了招手,示意黃安龍跟著自己,然後轉身出門了。
沿著木質走廊走出這幢房子的那一瞬間,黃安龍汗毛都豎了起來。麵前是一望無際的墨綠色的大海,海邊一艘小舟擱淺在岸邊,不遠處掛著漁網。
黃安龍心裏仿佛有一萬頭羊駝奔馳而過,嘴裏喃喃自語:“這到底是哪?我就喝斷片了而已,沈市哪來的海?這特麼大海什麼鬼?海外電信詐騙?緬北割腰子?”
黃安龍把目光投向了大漢,雙眼含著期盼,期盼著大漢大喊“surprise”,然後用熟悉的方言告訴自己這是個惡作劇。
但是,大漢的回應讓他徹底絕望。大漢再次招了招手,讓黃安龍跟自己走,然後徑直走向沙灘。沿著海岸走了約有一公裏,大漢停在了一棵不知名的樹下,指了指黃安龍,又指著樹下沙灘上已經被風吹的隻剩淡淡痕跡的人型;又扯了一下黃安龍的粗布衫,搖了搖手,擼起他的衣袖,拍了一下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