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

“嗚——!”

落櫻望著窗外飛馳的景色,耳邊是火車的汽笛聲。

十八個小時以前。

“我要去國外,去黑手黨分部。”

“哎?國外很危險的哦,現在好像正在進行著世界大戰呢,這麼可愛的落櫻醬要是一個不小心誤入了戰場會被破壞掉的吧。”

在黑手黨的頂樓,落櫻看著森鷗外,嚴肅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想當然的,在他那裏碰了個軟釘子,森鷗外的語氣聽上去柔和,實則卻是滿滿的不讚同。自從被拆穿之後,或許是心虛一般,落櫻再沒有同時看見過森鷗外和愛麗絲兩個人。

落櫻聽到他的話,微微垂下了眼瞼,雙手捂住臉龐。

“可是……可是在這裏,我會忍不住想到他們的死亡……是我害死了他們。”

森鷗外或許是沒想到這個原因,身體微不可察的僵硬了一瞬間,畢竟她手下的死亡,也有他的一部分手筆。就像他一貫秉持著的,先給予然後再失去,最後身邊隻剩下他一個人,這樣就可以讓對方死心塌地,隻是他沒想到落櫻的心理承受那裏那麼差,明明作為一柄尖刀刺向敵人的時候是那麼的果斷。

他的食指與大拇指隔著手套搓了搓,不死心的問道。

“或許,你可以再選幾個人?畢竟紅狐小隊的中堅是你,換幾個人無關緊要。”

落櫻並沒有回答她的疑問,還是原來的姿態,默不作聲。

“好吧好吧。”

森鷗外終究還是沒有拒絕落櫻的訴求。畢竟他也怕太過逼迫之後,讓落櫻這麼一枚好用的棋子脫手。

看來還是有點太激進了啊,不過沒有叛逃,還是有拉攏回來的機會的。

森鷗外這樣想著,最終還是同意了她的調任。

……

十二小時前,在夕陽的照耀下,落櫻和田也再次來到了他們墓碑前。

她手捧著花束,一一放下,墓碑上的照片風格不一。村波幸命和楓葉靜子用的是日常照,而佐藤析之助並沒有在他的社交軟件上找到照片,無奈隻能拍了一張閉著眼睛躺在那裏的照片作為遺照。

“呐,我準備離開這裏一段時間了哦。”

落櫻從一開始就知道森鷗外不是個好人,這件事情她從見到他的第一麵就知道了。

但她還是在日常的相處中逐漸放下了警惕心。

放任了自己和其他人的交流,這才被森鷗外鑽了空子。

落櫻有點怕了。

作為一個蘇醒都不過一年的人偶,每一分情感對她來說都是重要的。然而,剛覺醒了一點感情就這樣決然的被摧毀,還是以一種落櫻完全沒有辦法反抗的形式。

當晚,田也就購置了兩張去往英國的火車票,並且收拾自己與落櫻的衣物。

在上次遇見“書”之後,落櫻還意外發現自己的手提箱多了一個儲物功能,但因為後麵沒機會,也是到今天才想起來用。

總之,在第二天,田也就抱著落櫻,拎著手提箱,在周邊人異樣的眼光下,坐上了火車。

不知道為什麼,異能者多數都會在橫濱聚集,也導致了外界異能者稀少,普通人看到一個二三十歲的青年男子抱著一個孩童大小的娃娃走在車站裏,覺得他是喪子痛到極致而不得不找東西代替那個孩子,也不會想到那個娃娃是個異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