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元躺在浴缸裏，渾身赤裸著，他不禁冷得打了一個哆嗦。
“你吃這種藥是為了什麼？就是想泡在冷水裏？”
他聞此苦澀一笑，慢慢搖了搖頭。
“不是，我……”
“隻是想讓你多陪我一會兒。”
“小和，我不會再躲著你了，我們可不可以像小時候那樣？”
路和大約思考了一分鍾，點了點頭。
路元似是真的開心，直接笑出了聲音，他扶著浴缸的邊緣，笑著笑著又落下一滴淚來。
他掰著路和的頭把他按在脖頸處，唇邊擦過他的發絲。
路和被迫跪在地上，身體保持一個前傾的動作，他的手撐在路元的胸上，難受地發出嗚咽聲。
“哥……”
路元這才猛然鬆開他，雙手顫顫巍巍地撫上他的脖子。
那裏有一道紅痕，顯然是剛剛弄上去的。
“對不起，哥哥又傷害你了。”
路和下意識地往後瑟縮了一下，不知道這個動作是哪裏碰到了路元的神經，他猛地抱住他，大手緊緊抱著他的頭。
“別這樣……”
“別躲著我……”
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直到他撐不住無力地靠在路和身上。
路和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身體十分滾燙，路元的眼神有些迷離，嘴裏卻還是喃喃著別離開我。
“我不走。”
路和第一次見識他哥哥這個樣子，他從小到大聽了太多有關他的評論，無一不是沉著穩重，心狠手辣之類的。
他不知緣由地從心底生出一抹快感，也不知道為什麼。
外麵的天已經亮了，偶爾有幾聲清脆的鳥叫聲，今天的天氣不是很好，天是陰的。
路元緊緊攥住路和的手腕，他還在發燒，一直都沒有好轉。
家庭醫生來了，說他隻是疲勞過度，休息一會兒就好。
路和點了點頭，轉而看向床上躺著的人，脆弱，無助，現在應該沒有比這兩個詞更適合形容他的了。
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和哥哥，路和用力搖了搖頭，躺在了路元身邊。
“好。”
“我們回到小時候吧。”
“哥哥。”
…………
路元悠悠然睜開眼睛，外麵已經開始下雨了，一道銀白色的閃電劃過天空，樹上的鳥兒被嚇得四散而逃。
他扶著額頭坐起來，這才看見身邊的人，他睡得似乎極不安穩，路元用手捂著他的耳朵躺下來，靜靜看著少年的睡顏。
“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啊。”
“我有點後悔讓那些人去打斷你的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