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凡問我自己的未來是什麼樣子的時候,我知道一個表白的機會來了。然後我把自己想象的未來說給周凡聽,隻是把“周凡”說成“一個女生”,就像是送人一件禮物,要先用很美的包裝紙抱起來,再係上紅線,這樣才可以大大方方的交給對方,等對方拿回去打開,自然就一目了然。
“那個女生是誰?我認識嗎?”
“當然認識。”
“哪個院的?”
“咱們院的。”
“是咱們院的,那又是哪個班的?”
“咱們班的。”
“快告訴我她是誰?我想聽聽她的名字。”其實我很像看看周凡的反應,她如果在乎的話,臉上肯定會有表情告訴我的,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是她不喜歡也好,或是表情偽裝的好也罷,她還是一樣的表情說這些話。
“我非常喜歡她,天天都想見到她,想看到她的電話,收到她的短信,喜歡她的笑容和生氣的樣子,喜歡她穿的衣服和鞋子,想和她的朋友交往,喜歡她的一切。”
“她叫什麼名字?”
“她的名字你也知道,更何況她現在就站在我的麵前。”
周凡聽後陷入沉默,很長一段時間不說話,低下頭一直走個沒完,我也保持沉默不言語。直到把一條直路走完,又拐進另外一條路,周凡還是一樣的低著頭。我陪在身邊不時在想,要是這條路是筆直沒有盡頭的,我們兩個會在這樣的黑夜裏走到哪裏?城市的邊緣,世界的盡頭,或者是我們友誼的盡頭。就這樣把周凡送回了宿舍,我想要的回答沉入大海,哪怕是一個輕輕的點頭也沒有收到,我的身心受到到很大的打擊,但是又有苦說不出,被東西緊緊的壓在內心深處,不見天日。
直到一天上課的時候,周凡給我發了一條短信,短信內容是這樣的:古而有之,男女傳情達意,介於眉目書柬、紅娘信物,然殘垣枯枝可阻,山巒河川可擋。今人猶效眉目,時言秋波,雖為相送,常有不收,而棄為書柬,代以電話短信,然有聯通信號之故障,移動欠費之虞憂,未為穩妥,言情恐不能致。至於紅娘信物,則演變成棧道明修,實為陳倉暗渡,投之一桃,望以梨相報,皆不能逃諸女生之法眼。靜心淺思,諸法不靈,唯有男女心意之相通,方可翩翩隨風,千山萬水皆能飛越,終成眷屬。
短信後有兩句話,讓我用白話文發回去,要是說的好的話那麼就可以考慮前幾天的問題。我看過以後有些眼花繚亂,就如劉姥姥一進大觀園,再看又有些似明非明,就如黎明之後太陽升起前,最後還有些似懂非懂,仿佛是劉歡唱歌時的困惑——《千萬次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