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承嫻便想也沒想直接問了出來說:
“怎麼這麼巧,十福晉一死,依娜就不舒服?還有你們十福晉是得的什麼病?去的這麼突然?”
尋梅要咬唇,麵上顯出為難之色,低著頭,忽的一下撲通跪在了承嫻的麵前,擋住了去路,磕頭說道:
“格格!”
還沒說話,隻叫了一聲格格,竟嗚嗚咽咽的哭起來:“格格!”
承嫻見尋梅隻是哭不說話,便有些擔心,急切的問:
“依娜怎麼了?是不是依娜的身體不好?”
尋梅搖搖頭,隻是哭,眼淚不停的往外淌,承嫻才有些覺得不妥,說道:
“起來,你這給我跪著哭,像什麼話,快起來,起來好好說話!”
秀玉上前扶起尋梅,勸解的說:
“別哭了,有什麼話,跟格格說,要是這府上的人欺負了你和依娜,格格必然會幫你們!”
尋梅搖搖頭說,:
“格格,您帶奴婢回四爺府上吧,奴婢想呆在您的身邊!”
承嫻覺得不對頭,有些急切的問尋梅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尋梅止了哭,鄭重的說道:“格格,依娜姐姐變得好可怕,奴婢覺得每天呆在她的身邊都是提心
吊膽的!生怕有一天就死在她手裏!”
承嫻的心一緊,與旁邊的秀玉對視一眼,不禁心發涼,轉頭問問道:
“十福晉的死跟依娜有關係嗎?”
尋梅戰戰兢兢的說:
“回格格,十福晉,就是依娜姐姐逼死的!”
承嫻的心,徹底的被揪了一下,如晴天霹靂,忙問:“怎麼回事?你快說!”
尋梅見四周沒人,輕輕的對承嫻說:
“也是十福晉總是欺負依娜姐姐,本來依娜姐姐就是想自己是奴婢出身不與她們爭鋒,可是
十福晉也越來越過分,連同府上的其他侍妾一起欺負依娜姐姐,十爺在時十爺會護依娜姐姐周全,十爺不在時依娜姐姐就受委屈!雖然嘴上說不讓告訴十爺,但是依娜姐姐會和幽蘭算計好,不動聲色的把這些透露給十爺!十爺就會對十福晉和其他人憤恨厭惡,甚至去要教訓她們,可是依娜姐姐都是假意攔住,不讓十爺去!”
承嫻越聽越覺得寒毛聳立,依娜竟是這麼有心計的人,她竟然在胤俄,她心愛的男人麵前也玩這個心計!
承嫻心中半信半疑,沒有說話,看著尋梅,尋梅繼續說:
“頭天,依娜姐姐叫幽蘭去外麵看著見著十爺的車影了,就馬上回來,依娜姐姐就帶著我和幽蘭去福晉那邊,故意激怒十福晉,十福晉抬手掌摑依娜姐姐,依娜姐姐故意摔在地上,捂住肚子,腹痛不止,這一幕恰好都被十爺看到,而依娜姐姐卻,假意給十福晉賠罪,十爺和福晉就吵了起來,十爺說,十福晉是瘋女人,還說她打了依娜一個耳光,依娜仁厚不敢還手,十爺替她還,當著一屋子奴才打了十福晉兩個耳光!十福晉的性子,自然不依,哭鬧不止,揚言說死給十爺看,十爺沒理會,隻說’你死了,我登時就準備棺材發送了你’,說完就抱起了依娜姐姐,揚長而去!甩下十福晉,當夜十福晉就真的懸梁自盡了!”
承嫻驚得差點沒站穩,脫口問:“十福晉是自盡的?”
尋梅點點頭。
承嫻心中有些鬱結,為了這點事就自己,不過想來也卻是,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烏拉那拉·祁
揚,胤禛都對她那樣說了,而且自己還親手葬送了自己兒子的性命,竟然還有臉活在這世上,這十福晉,可是不一樣,她身份尊貴,來自蒙古,敢說敢做,當著一屋子奴才,當著依娜,的麵被自己的丈夫甩了兩個耳光,然後又被甩在那,自然這臉麵掃地了,從小嬌生慣養不可一世的她又怎麼受得了這樣的侮辱,不過說回來,還是這個依娜,太有心計了!
尋梅見承嫻不說話,也沒有製止,接著說道:
“上個月十爺的侍妾郭絡羅氏格格臨盆,生下弘參阿哥,也是依娜姐姐悄悄的給郭絡羅格格下了破血的紅花,使得郭絡羅格格產後大出血歿了!然後利用郭絡羅格格和十福晉不和,嫁禍給了十福晉!”
承嫻越聽越驚,覺得後頸冒涼風!
二話沒說,加快了腳步往依娜的院子去,依娜的院子是胤俄府上東北角的一座獨立的院落,坐北朝南的正房很是講究,路上的青磚整整齊齊,也打掃的一塵不染,周圍的花木大多敗落,但是幾顆傲人的紅梅卻開的旺盛,甚是美麗,一枝獨秀,清麗可人!
承嫻進了院子,院裏伺候的奴才們自然不認識,本想阻攔,但看著尋梅恭敬的跟著便也沒敢怎樣,隻得低頭迎著,尋梅正色道:
“這是四爺府上的承嫻格格!”
這裏的奴才雖沒有見過承嫻,但卻對承嫻的大名如雷貫耳,早就知曉這位格格的身世背景,已故孝懿皇後的侄女兼養女,如今雍親王的最寵愛的女人,又是她們當下主子的舊主,自然都是恭敬的跪地請安:
“給承嫻格格請安!”
“免了吧!”
承嫻揮揮手,沒多看一眼,徑直進了依娜的臥房,果然胤俄是很在乎依娜的,家具擺設皆是上好的黃花梨木,牆上古畫皆是珍品,所擺圍屏都是精致靈巧,所用器具非古即珍。
一直以來承嫻就聽說這位十阿哥喜好收藏,如今看著依娜房裏的這樣子,估計把這胤俄把收藏的古董都放在了依娜的房中。
依娜早已聞聲,本就沒什麼事情的依娜一聽承嫻來了,高興的趕忙起身,隻見依娜身著月白色繡小花的平彩麾衣,外披著栗色大毛袍子,挺著大肚子,搖搖晃晃的笨拙的走了出來,身後的幽蘭小心的跟著依娜出來迎接,依娜的肚子已經不小了,過完年就快臨盆了,後麵幽蘭自然小心的扶著依娜屈身行禮,依娜一臉的驚喜與期待,看得出,對於承嫻的到來,依娜還是很歡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