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旗門外,河水混雜在亂石中已經結了厚厚一層冰。空中飄著鵝毛大雪,空中地上皆是一片雪白,眼前的飛雪看得人眼花繚亂,莫說十裏,兩丈開外都看不清楚。如此大雪倒是正方便了季臨渢與季臨潛領軍河,浩浩蕩蕩的十萬大軍皆披著白袍掩藏在了漫天風雪裏。
季臨渢擦去睫毛上凝固的白霜,匍匐在草叢中問季臨潛:“皇兄,今日怎麼不見軍師?”
季臨潛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皺了下眉。
“軍師身體抱恙,我讓他留在營帳中休息。”
季臨渢點了點頭,抬頭一看,大雪瞬間糊了他一臉。
“快了。”季臨潛替他擦去麵頰上的雪花,瞧著不斷晃動的草木樹枝。
“公子,弓箭手已經就位。”
“好。”
困水城上的守軍冷的直打哆嗦,瞧著天空哆嗦著嘴唇道:“今年的雪真大啊。”
“可不是,困水城十多年沒下過這麼大的雪了,你看下麵,積雪怕是都要到膝蓋了!”
城下匍匐在雪地裏的玥軍冷的嘴唇發白,眼神卻死死盯著城樓上。風更加肆虐了,季臨渢眯著眼抬手一看,困水城上空有一縷黑煙摻雜在風雪間幾乎不可見。
城樓上的士兵突然拍了拍身邊的人喊道:“你看後麵!那是什麼?”
“嗨,”那人扭頭向城內瞟了一眼。“怕是東邊那群又在燒火取暖~敵襲!敵襲!”他的話音還未落下,密密麻麻的弓箭就已經襲來。
“玥國士兵聽令!!攻城!”
風雪蒙住了人們的眼,卻撲不滅肆虐的火。就在玥軍匍匐掩藏時,困水城中的糧倉已經在火光中慢慢毀去。
端門城鬆林道楊花坡上,君晏從昏過去的傳信兵懷裏摸出了一卷明黃的聖旨。他隻匆匆一掃,就看到了末尾的“季臨渢”三個大字。
“準備好了?”
君晏將聖旨遞給則裕,把睡得無比深沉的毛球用一個又一個法罩護住,放在了深山中間。
“你就不怕天雷把他吵醒了?”
“他聽不到的。”君晏食指一動他們身前的樹木瞬間合攏。而那個傳信兵已經一臉茫然騎著快馬向飛紗城跑去。
“這一批人要怎麼辦?”
則裕的眼睛亮著紫光,看向了追在那名傳信兵身後的五六個黑衣人。
“陳家,是皇後的人,無妨。”
“也是,你改的天衣無縫,沒有人能發現。”
那隊黑衣人急匆匆追著馬蹄印去了,而越過漫天飛雪,雲層之上,紫黑的天雷已經滾滾而來。
“我在前麵,你能躲就躲開!”君晏瞳孔豎得像根針,大袖一揮負手直直向雲端飛去。
“這可是天罰之雷,就是朝著我兩來的,如何躲?而且神尊為何不變回原形?”
君晏低頭瞪了則裕一眼,則裕頓時跟在後麵沒話了。
“不想死就聽我的!”
說話間他們已經落到了雲層之上,雷電洶湧,從更高的九重天上向他們飛馳而來。君晏與則裕背靠背結印坐在雲上,黃金似的法罩已經將他二人遮掩得密不透風。然而第一道天雷落下的瞬間,那個成形的法罩頓時粉碎。君晏的手臂上頓時出現了一道血痕,而則裕的嘴角已經開始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