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舒體諒他一個大老粗,在軍中待久了難免急性子,故也不和他計較,隻拔出季臨渢身上的銀針道:“太子殿下必須盡快治療。他穿過焰火吸入了太多煙塵,且又受了新傷。外加我給的藥藥效霸道,若是再這樣拖下去~”
“撤退~”
“什麼!?”烏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是一路跟著吳崖走過來的,吳崖用兵講究狠辣堅決,任何一戰中,若非有計策,他絕不撤退。
“往溶洞後麵撤退。”吳崖已經疼得翻白眼了,還是堅持自己上藥纏紗布。“太子不能出事,否則玥國國大危。”
“那洛軍~”
“放心,關守西既然來了,就絕對讓他們有去無回。”
張樺也轉了一圈走了回來,費力坐在篝火旁道:“紅麟軍加上前麵的四百多傷兵,眼下隻有四百二十六人了,且全員重傷,確實無力再戰。我同意蘇將軍的辦法,必須趕緊撤退。”愣愣看了會篝火,他突然有說:“隻是溶洞漆黑,地勢高低錯落,方圓能燒得大多被堆放到陣前做燃料去了,我們怎麼~”
“張統領放心吧。”縱舒又給季臨潛灌了藥,摸進了季臨渢的衣兜。“公子有顆夜明珠,足夠了。”
“就這?”張樺看著那顆連縱舒的臉都照不清楚的珠子,不屑道:“神醫啊神醫,你莫不是傻了?”
縱舒朝他翻了個白眼,繼續給季臨潛施針去了。
“大老粗~”
“什麼!”張樺激動得滿臉通紅,踉蹌著就要站起來。
吳崖將人硬生生坐下去,解釋道:“這是晏先生留下的,自有妙用?”
“哪個晏先生?”
“自然是公子的師傅。”
“話說他為何不參戰,我聽聞六殿下的師傅乃是世外高人,若有他助陣必然~”
“公子說晏先生自有打算,不參戰是為了我們著想。我們不必妄自揣測,若是晏先生真不聞不問,我們也沒辦法在這犄角旮旯得到如此多的藥草與野果。”
“~……”
“好了!”吳崖感到疼痛減緩了不少,便起來重新整頓。“準備準備,開始撤退吧。老忠,你帶的人傷亡最少,你們便負責重傷人員的轉移。”
“好~”
“金風,你現在如何?”
“行動無礙了。”
“好,那你便帶著公子與夜明珠打頭陣。玉露你去照顧雲舒,他還能行走。讓雲卷背著太子。”
“好!”
“嘶~我呢?蘇將軍,我呢?”張樺再次想站起來,但麻藥過後,他這一動險些栽進火堆裏。
“他就交給我吧,我們負責斷後。”縱舒拉住了張樺,將他的手臂拽到了肩膀上。
張樺頗不自在,耳朵紅的滴血,還要嘴硬道:“神醫這小身板,看不出來力氣挺大。可別被我壓壞了~啊~!你幹嘛!”
縱舒收回戳在張樺傷口上的手指,笑道:“那就勞煩張統領留些力氣少說話,免得中途暈了,還得我這小身板背您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