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到底睡得久,又沒吃飽,今日到起了個早。說到底,他昨晚失態,卻是因為季臨渢拿來的吃食中有一罐酒釀圓子。這酒釀圓子本是圖個新鮮給君晏的,可他還沒來得及說,就擱那請罪去了。蕭蕭吃了大半,可不就醉了。一醉,小魅魔心裏的把門就沒了,要哭要鬧,全憑心裏想到了啥。可也虧了這罐圓子,不然還不知他要將自己氣成什麼樣。
“醒了?”
君晏感到唇上溫熱的觸感與氣息,一把將人摟到了懷裏,半睜著眼親了親他的額頭。
“嗯~阿晏,我餓了~”
小魅魔沒骨頭似的軟軟貼著君晏,聲音也軟軟的,如晨曦下的花苞還帶著露珠。
君晏伸了個懶腰,揉了揉蕭蕭的腰肢,蕭蕭便咯咯笑著赤腳跳下了床。
“小心著涼~”
君晏語氣責備,嘴角卻淺淺勾起,指尖撥動便給蕭蕭足上套了雙軟靴。蕭蕭一驚,在地上跳了跳,笑眯眯瞧著君晏。忽而嗖一下跑回來在君晏麵頰上啄了一口,又趁著君晏沒回神,眯著眼跑了。
君晏摸了摸臉頰,也起身下床。日光是透過薄薄樹蔭直射進來的,明亮卻又不刺眼,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君晏便將窗戶全部打開,窗沿上兩隻雀兒驚得飛起。屋內瞬間落下大片日光,將所有陰霾都照得透亮~
君晏草草洗漱完畢,便盯著女使給蕭蕭梳頭。銅鏡映出蕭蕭的麵頰,白淨流暢。蕭蕭百無聊賴拿著發簪玩,忽然瞥到鏡中照出了君晏的身影。他正抱臂靠著門框,直直看著自己,眼中柔得似一汪泉水,唇角對著自己勾起一抹笑。蕭蕭手中的簪子落了地,便紅著臉低下了頭,也不去撿那簪子。女使隻顧著認真梳頭,蕭蕭便時不時抬眼去看鏡中的君晏。君晏卻是心有所感一般,每每都能含著笑和鏡中的蕭蕭對上眼~
穿戴整齊了,二人便要出門去。入夏了天亮的早,但時辰卻是不變的。
“師傅!蕭哥哥!”季臨渢一身銀亮甲胄,剛剛踏出沁園便看到君晏牽著蕭蕭關上了檀居的門。
蕭蕭開心的揮了揮手,朝季臨渢喊道:“臨渢,吃混蛋!”
季臨渢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便也喊道:“蕭哥哥,是混沌!”
君晏無奈搖頭。這兩傻子,總歸都要從一條路出望麟宮去的,不知道大早上在這喊個啥。於是他隻得牽著蕭蕭走了過去。
“雲舒雲卷呢?”君晏看了一圈,便沒有見到雲家兄弟。
季臨渢朝君晏行了個禮,道:“聽聞封家今日會來人,雲舒今日便在沁園守著,雲卷已經去牽了馬到門口等我了。”
君晏點了點頭。蕭蕭盯著季臨渢的甲胄稀奇的很,一直拿手指扣。三人便一路向外走去。
“蕭哥哥,這個扣不下來的。”季臨渢扭頭朝著蕭蕭笑。
蕭蕭嘿嘿一笑,悻悻收回了自己的手,朝季臨渢吐了吐舌頭。
“臨渢,吃混蛋、混沌!”
望麟宮後麵是一片小山丘,繞過小山丘便有大片田地。早上下田的人不少,便有人在後麵支起小旗子賣早點。其中有個老頭,頭發花白卻濃密,做的一手好混沌。是君晏某日閑來無事,隱身在牆頭閑逛時看到的。聞著味便去買了,不想格外的鮮美。於是他隔三差五都要帶著蕭蕭去吃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