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則裕實實在在將君晏氣了個夠。他還躲在季臨潛身邊,偶爾回望麟宮都時時刻刻帶著季臨潛,活像個人體掛件,叫君晏找不到機會下手。但他這方法還真奏效,至少免了一頓打。
聽說封安國當即就喜笑顏開同意了。他同封瑞雪講時,封瑞雪聽了前麵什麼師命難違,要死要活就想投湖自盡。一聽可以到望麟宮與季臨渢一起學習,甚至聖上還格外開恩,獨獨準許她住在望麟宮。當下就將什麼都拋之腦後了,拽著帕子滿臉嬌羞,扭頭問女使穿什麼顏色好看,擦什麼口脂顯氣色。封安國上一刻還在心疼他的乖乖孫女,下一秒這乖乖孫女差點沒將他一把花白的胡子悉數氣掉。
卻說季臨渢,柏源詩會那日沒奪魁。但玥都無不在傳六皇子能文能武,才貌雙全,柏源詩會一篇文章若放到往年,必能拿個探花郎!至於為什麼是探花郎,還能為什麼?六皇子麵效其母,行的是清風滿袖,端的是冠麵如玉,再過個兩年,隻怕玥都便無人能及了!
當晚,季臨渢還真背著荊條赤裸上身來了檀居~
彼時君晏劃出了蕭蕭的角一看,那側角竟然又長了不少。隻是蕭蕭還在氣頭上,回來時不願被君晏捧著,隻呲著長毛坐在君晏肩膀上,回來也不願變回人形。君晏著人買了好一堆吃的,他才氣呼呼變回了。卻依舊扭著臉不看君晏,隻自己狼吞虎咽吃東西。
君晏端茶倒水圍著轉了半天,好容易才得了蕭蕭一個白眼。君晏卻樂得笑眯眯的,更加殷勤了。這情況他多熟悉啊!當年他將閆熽帶到一個深山上,說有什麼天然美酒。酒是真的有,也是真的好。結果君晏喝飽了便自個回了仙宮,等他想起了趕緊跑回去接閆熽時,閆熽也這般。變了小雞仔,在他龍頭上蹲了一路,氣呼呼幾天不理他。君晏費力哄,見他翻白眼 看自己,便知道這小崽子心軟了,就快原諒他了。
“師傅!徒兒來請罪了!”
君晏嘴咧到一半,季臨渢的聲音便傳來。君晏本不想追究了,畢竟眼前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可蕭蕭聞聲一愣,轉頭看著君晏。君晏便也隻得清了清嗓子叫季臨渢進來。
君晏本想端個嚴師的模樣,可誰想季臨渢一進來便赤裸著上身,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君晏腳下一滑,險些從太師椅上滾下來。
“你這是作甚?”
君晏瞪著眼睛瞅著他那豆腐似的身板,按著椅子上的扶手。
季臨渢麵色微紅,先向君晏頷首行了個禮,將一包東西放到蕭蕭麵前。一麵解開包袱,將裏麵的東西一樣一樣擺在蕭蕭跟前,一麵說道:“這是特意給蕭哥哥帶的吃的。”
蕭蕭一喜,朝著季臨渢揚起笑道:“還是臨渢好!”
君晏老臉一皺,什麼叫還是臨渢好?他不好嗎?他買了這麼多呢!整整一桌子!那小屁孩就帶了個小包袱,怎麼就好了!?
於是君晏也不按扶手了,嚴師自現。靠在靠背上,端了杯茶輕輕用茶蓋浮開茶沫,半闔了眼簾,剩下的一半眸子盯著季臨渢,語氣淡淡道:“這便是你說的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