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臨渢小心望著君晏。自己此舉確實過於冒進了些,也不一定能一舉奪魁。但隻要進了柏源詩會,他必有把握一鳴驚人。
君晏搖了搖頭,正色道:“我不攔你,我隻提一個要求。”
季臨渢站起來恭恭敬敬行了個禮,彎著腰沒起來,認真道:“師傅請講。”
君晏放下了酒杯,指尖一勾,季臨渢便感覺自己被一股力道扶了起來。
“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你即將麵對的,可不止四手。為師要雲舒雲卷至少有一人,時刻跟著你。”
君晏知道剛剛則裕到底是幫季臨渢兜底了。下江南他安然歸玥都,明槍暗箭隻會來得更加猖狂。則裕不過是挑著表麵講,怕自己生氣。多一雙眼睛,好歹能看到後背。君晏也就樂得清閑,不用每時每刻跟在季臨渢身後確保他安全。
見季臨渢呆呆的,君晏加重了語氣,問:“能不能做到?”
季臨渢猛一抬頭,挺胸答:“能!”
則裕合著扇子,淺淺笑著說:“既然如此,那六殿下就做好準備罷。這柏源詩會,可有的看了!”
季臨渢回沁園時,君晏也跟著去了。
“我同雲舒有話講,你叫他過來。”
君晏自然而然的坐在正廳,阻止了季臨渢又要泡茶的動作。
季臨渢歪了歪頭,還是恭順答:“師傅稍等。”
季臨渢退出去沒一會,雲舒便進來了。比起在江南,他麵色看上去白淨紅潤了不少。
雲舒是雲家四兄弟中最沉穩的,無論武功還是才智都不在話下。見君晏獨自見他也不奇怪,隻淡淡低頭,拱手問道:“晏先生有何吩咐?”
君晏也不急,讓他在一旁坐下。雲舒一愣神,坐在了君晏下方。
“臨渢待你們可還好?”
雲舒如實稟告道:“公、殿下寬厚待人,對我們二人很好。事無巨細,都會關心到。”
君晏點了點頭,從前的聆風也是這般,否則怎麼能將那群妖魔鬼怪收入麾下呢?
“那我便有話直說了。若我要你二人舍命相互,保臨渢性命,你們可願意?”
雲舒眸光一頓,順即答道:“我兄弟二人既是輕蓑門人,又是家主親自派來保護公子的,自然願意。”
君晏淺淺一笑,搖了搖頭,繼續道:“我說的不是輕蓑,也不是任務,而是要你們誠心誠意護著他。”
雲舒眼中恬淡不少,正色道:“不瞞晏先生,因為公子不讓,我二人這兩日一直都偷偷跟著公子。我們從小在輕蓑長大,既然他是輕蓑的執蓑人,那便是我們的頂梁柱。且公子為人,王天下也不為過。晏先生放心,雲舒、雲卷定當以命相護。”
君晏淺笑著點了點頭,從懷中摸出了一疊巴掌大的紙,上麵歪歪扭扭蚯蚓似的不知畫了什麼。
“此符紙自有玄機,他日若你們遇到什麼擋不住的風險,隻管將一滴血滴入符紙,我便能立刻來助你們。”
雲舒恭恭敬敬接過符紙,呆呆看了半晌。若不是親眼見過眼前人的神功妙法,他定會認為這鬼畫符是哪個江湖騙子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