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後,君晏覺得一定得給季臨渢找個後盾。先不管這後盾夠不夠強,至少得有。可自己是萬萬不願如則裕一般,入朝為官受那鼻子老氣的。
“則裕,你給我講講臨渢的母家,那什麼、什麼藍家?”
則裕翻了個白眼,同樣是老人家,好歹也是神尊,怎能如此健忘!於是他粗聲道:“江南藍家!”
君晏淡淡一笑,則裕立即收了他嫌棄的做派,滿麵春風道:“好嘞,小仙這就為神尊大人解困!”
君晏也配合他,勾著嘴角點了點頭。
則裕道:“我對這藍家也所知甚少,畢竟藍貴妃得寵全靠自己,這藍家人就沒出現過。隻是聽人提過兩嘴,說藍家地處江南魚米之鄉,便是從江南發家致富的。雖算不上玥國第一豪商,但他家最是不同。別家要麼做些人力生意,要麼賣些製成品,他藍家主要賣糧食。在糧這一塊,他家若說二,沒人敢說一。連玥國的軍餉,大部分都過過他家的手。”
“那藍貴妃呢?當真隻是一孤苦庶女?”
則裕一笑答:“從前是,現在就不一定了。先前藍家是藍貴妃的父親——藍達當家,就在兩天前,聽聞藍達死了,至於這新上任的家主,你說巧不巧,”則裕眯著眼,笑得甚是莫測。“正是藍貴妃一母同胞的庶子親弟弟,藍堯行。”
君晏展眉一笑。“確實有意思~”
則裕偏著頭說:“你不會是想~”
君晏莞爾一笑。抬手拿起茶壺,卻一滴水都沒倒出來。則裕見他眼珠正向自己轉過來,當即原地遁空,溜之大吉了~
君晏重重皺眉吸了口氣,最後隻得對著屋裏喊道:“臨渢,給為師添壺茶!”
屋裏,季臨渢正在給又偷偷變回毛球的蕭蕭打掩護,君晏這一嗓子,險些把他魂給喊出來。
第二日,季臨渢起了個大早,特意來同君晏蕭蕭打招呼。誰想他前腳進門,後腳應小禮就踏著小碎步匆匆趕來~
“敢問六殿下可在院中!?”
應小禮的聲音又尖又細,喊大了便如山雀兒似的,頓時將蕭蕭的瞌睡都嚇醒了。
季臨渢的拜別茶才剛剛端到手上,隻得抬頭看著君晏。君晏在屋簷下坐了一晚,靈台調養得無比清明,一聽便認出了來人。隨即喊了一嗓子:“在,隻可一人進來!”
好歹檀居也算是他的居所,君晏是個圈地的,向來不喜陌生人踏足他的領地。
應小禮一聽,屏退了左右護衛,獨自一人進去了。畢竟聖上可說過,不能得罪檀居這位活神仙。
季臨渢隻得先將茶水急急遞給了君晏,轉身問應小禮:“敢問公公,何事找我?”
應小禮掛著抹溫和的笑,輕聲答:“咱家得先替陛下讀完聖旨,餘下的六殿下再細問也不遲。”
季臨渢點了點頭,應小禮打開聖旨肅穆道:“六皇子季臨渢接旨!~”
季臨渢恭順跪下,低頭答:“兒臣季臨渢接旨~”
君晏隻喝著茶水,捏著蕭蕭的手指把玩,頭也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