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獵近在眼前,季臨潛已經快一個月沒出沁園了。
君晏擔心這小子一根筋轉不過彎來,整日練劍,自亂陣腳,把自己那蝦米似的小身板累垮了。於是擇了個風和日麗的日子,打算帶著他和蕭蕭先去岑山踩踩點,也叫他安心些。
可君晏攜了蕭蕭到沁園門口時,隻見門外站著四個帶刀侍衛。君晏即刻拉著蕭蕭轉入牆角,叫他變回了毛球,隱去二人身形才光明正大進了沁園。
原是季臨潛還把季臨渢當無知小兒,生怕他孤身一人赴宴遭人暗算,這才給他開小差來了。
“臨渢,岑山獵場分為上中下三個部分。大帳設在山腳,你隻需去下部就行。那裏連著大帳,人數最多,視野也開闊,頂多就有些野鹿。”季臨渢正拿了張紙,一邊塗塗寫寫,一邊一臉嚴肅的給季臨渢講解。
季臨渢跟個二傻子似的,隻笑嘻嘻點頭。
季臨潛人歎了口氣道:“此行凶險,我又不能親自帶著你,你若不想打獵,就隻管跟在父皇眼前,定會安然無恙。”
季臨渢隻淺笑著說:“師傅會與我同往。倒是大皇兄,你定是要上山頂的,自己務必多加小心,最好多帶點侍衛。”
季臨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如此甚好。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擔心。”
季臨渢又盯著自家哥哥傻笑了一會,一愣,拿過了季臨潛剛剛畫的岑山地形圖,真誠發問道:“大皇兄,我聽聞岑山有種春桃最是鮮甜多汁,這幾日正好成熟。不知這桃生在何處?”
季臨潛指了指山頂。
“就在頂上,但此桃桃林中蛇蟲虎豹遍布,尋常人一般是不敢去摘的。”
季臨渢盯著山頂點了點頭。季臨潛皺眉問道:“臨渢你想吃嗎?若是你想吃為兄可以給你帶下來,切勿自己去,那桃林中真不是開玩笑的~”
季臨渢打斷了季臨潛,搖頭答:“我隻是好奇罷了。想來那桃不過尋常,隻是大家都吃不到才將它說的神乎其神。我不去,大皇兄也不要去。”
蕭蕭趴在君晏肩膀上,揪著他的頭發玩了一會,此刻已經睡著了。君晏眼瞅著季臨渢胸有成竹,不像是有半分慌亂的模樣,便也放心下來,自己帶著蕭蕭出去了,留他兄弟二人在那暢聊。
春獵那日,天剛蒙蒙亮便有馬車到望麟宮來接他們了。
季臨渢來敲門時,蕭蕭正抱著君晏呼呼大睡。君晏憐他昨晚被折騰的不輕,睡下才不到兩個時辰,於是便將他變回了原形,揣在衣襟裏帶出去了。
季臨渢見君晏出來,盯著他身後看了半天,硬是沒看到第二個人。
君晏見他抻著脖子不動,開口道:“還不走?”
季臨渢縮回脖子,低頭問:“師傅,蕭哥哥不一起去嗎?”
君晏將毛球掏出來握在手裏,遞到季臨渢跟前。
“在這呢,還沒睡醒。”
季臨渢見可愛的毛球本想伸手逗弄,聽完君晏的話,瞪著眼睛,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指著小毛球問:“您、您是說,這一小團小老鼠似的東西是蕭哥哥?我一直以為它是師傅的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