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灰色(1 / 2)

世界什麼時候才會有顏色呢?

從出生到現在這世界便如我的瞳孔,灰的沉悶。到五歲前我便以為世界就是如此,直到一次畫畫媽媽問我花朵怎麼會是這個顏色呢?我的世界便被打破了。

十年來的不斷求醫,使我更加煩悶,更令我討厭的是他們給予的一次次希望。“相信媽媽好嗎?這次一定可以的。”在做了許多治療,檢測之後依舊是無功而返,好在家裏還有爸爸支撐著,雖談不上多富裕,但我每次想要的東西爸爸總不會拒絕。

又是一個布滿烏雲的天氣,我也分辨不出到底是烏雲還是多雲,隻聽見爸爸臨行前媽媽的囑咐“今天估計又要下雨別忘了帶傘。”爸爸應了一句後便匆忙出門。

“太一,媽媽今天有事,要出門一趟,晚上六點才回來,在家裏要乖乖的哦。”媽媽說道。在她眼裏我估計還是長不大吧。

“知道了,你去吧。”

又是百無聊賴的一天,雖說色盲對生活造成的影響不大,曾有幾次想放棄治療,但最終還是擋不住媽媽的執拗。

在二樓俯視著這車水馬龍的街道,我就納悶了,這麼一座在小島上的城市為何會如此忙碌。

想不清楚便不想了,拿出太師椅擺在陽台上,“哎呀,又是一個舒服的清晨。”

一道雷聲炸響,擊碎了我的美夢。服了,又是下雨,一連下一周了,我的鞋子還沒幹呢,抱怨著天氣但也無可奈何,哎,收衣服吧。

忙完事務後又躺在了椅子上,外麵雷聲不斷,一股泥土的清香和街上美食的味道飄進了我的心裏。

當第一次知道我是色盲時心裏是懵懵的,什麼是色盲,這個世界怎麼了,花不就是隻有這一種顏色嗎?現在圍繞在我心頭的就隻有一個問題,他們所說的五彩繽紛的世界究竟是怎樣的。

想到這裏又不免有些難過,我會是怪人嗎?不過還好上帝至少沒有把整雙眼睛收走。

過了晌午,看了一眼書包,算了吧,上一周學了還是要好好休息滴,何況我還是個病人呢。說罷便蹦出家門,敲響了鄰居的房門。

他呀,自稱是一名道長,小時候也不知道這些是啥,很新奇,便跟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上了。我倆總不在一個頻道上,他說著經書裏的內容,我卻拿著把木頭劍,“老道這玩意不錯呀,借我玩玩。”那是我從小說裏學來的叫法。

“嘿嘿,你小子倒也識貨,不過這東西想借你玩,那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心中一喜,哈哈有的商量。“有啥條件,說吧!今天我對這把劍是勢在必得。”老道笑了笑,“你小子也不看看這劍多長,你才七歲,揮得動嗎?”

那時也沒想那麼多,這把劍,帥,好玩,其他的情況便拋之腦後了。“給你可以,先把你那稱呼換了,哪有人天天老道、老道的叫著,怎麼的也得叫我一聲道長吧。”

“好吧,道長。”

“這就對了,第二條你聽清楚了,每天得抽一點時間來我這,聽我講一小時經書,連著一個月,中間斷了得從第一天重來。”

“啥!這我得琢磨一下。”心裏盤算著小學下午五點四十才放學,還得寫作業吃晚飯,玩的時間都沒了,這可不行。

“那個啥,老...道長,二十分鍾唄。”

道長氣得吹胡子瞪眼的,“合著能上好幾個小時的學,到我這裏連一小時都不願意嗎?唉,終究是我錯付了,看來你也不是誠心想要這把劍的。”說罷便把劍又放回了木匣子。

小時候哪懂這些彎彎繞繞的,一下就急了,“等等,道長一小時就一小時,不過你得把那劍匣子一起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