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徵的最後一聲高喝:“禮成!”,洛夫人不禁紅了眼眶。
程錫蠻一臉欣慰的看著他們,說:“禮數已成,小子,快扶著你娘子回屋吧,別忘了等會來跟我們喝酒。”
還好洛妍蒙著蓋頭,看不出什麼來。
洛徊早就習慣了這老頭的不著調,聞言也隻是笑了笑,說:“酒菜都備好了,我一會就來。”
燈火通明的婚房內,洛徊慢慢的伸出手掀起了洛妍的紅蓋頭,瞧著穿著大紅喜服,在燭火映襯下分外動人的人,饒是洛徊做足了心理準備,也驚訝了幾分。
“阿妍,你今天很美。”
洛妍微微紅了臉,嗔道:“父親母親還在等著你呢。”
洛徊知道她害羞了,微微一笑,俯下身在她額頭印下一吻,說:“等我。”
飯廳內,洛昶和程錫蠻相對而坐,桌上的菜一口沒動,酒倒是喝了不少。
洛夫人坐在一側,不緊不慢的吃著菜,安靜的聽著兩個酒鬼回憶往昔。
她與程錫蠻的確熟識,但男女有別,除了見麵時會說上幾句話外並未有過多的來往。是以她對程錫蠻的出現並不像洛昶那般激動。
等洛徊趕到的時候,洛昶已經喝趴下了,程錫蠻也沒好到哪去,離倒下去也不過是一線之隔。
洛夫人無奈道:“都不用你來,他們就喝得差不多了。”
洛徊也甚是無奈,問:“我扶母親回去休息吧。”
洛夫人搖了搖頭,說:“不必了。我和你父親原本就打算今晚回京的。”
洛徊大驚:“可是出了什麼事嗎?”
洛夫人寬慰他,說:“你不必擔心,什麼事情都沒有。隻是如今京都內盯著洛家的眼睛太多了,我和你父親不能離開太久,否則難免會招人猜疑。如今你和阿妍已經安定下來,能親眼看著你們成親,我們都很滿足。”
洛徊還想開口挽留幾句,但被洛夫人攔住。
“不必再說了,不管是為了你們,還是洛家,這都是最好的安排。”
洛徊明白其中利害,沒再說什麼。
洛夫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喚來牧徵,將洛昶扶上了馬車。
至於程錫蠻,則被護衛帶去客房安頓了下來。
臨行前,洛夫人刻意叮囑不讓洛妍知曉,也不讓洛徊出門相送。一輛馬車悄悄的趁著夜色駛離了賢錫城。
洛妍原以為會等很久,沒成想才小半個時辰,洛徊就回來了。
“這麼快。”
她嗅了嗅,也沒從洛徊身上聞到酒味,問:“父親和程叔竟然沒讓你喝酒?”
洛徊拉起她的手坐到床邊,說:“父親和母親已經啟程回京了。”
洛妍大驚,“什麼?”
洛徊忙安撫她:“這是母親的決定。雖然我們離開了京都,但信安公府仍被很多雙眼睛看著,他們不能冒險。阿妍,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洛妍當然明白。
在世人眼裏,手握滔天權勢的信安公府洛家出了一位廢後,這在許多視洛家為眼中釘的人 的眼裏,就是一樁天大的笑話。
如果被這些人察覺到洛妍的真正位置,那這個笑話便會變成有心人手中最鋒利的刀,隨時都可以將其狠狠刺入洛家人的心髒。
所以不論是洛昶夫婦,亦或是洛珩夫婦,都必須慎重行事。
洛妍和洛徊可以隨心所欲,但他們不行。
“我們以後還能再見到父親和母親嗎?”
洛徊歎氣,將她攬入懷中,說:“會的。”
未來的日子還很長,誰也說不準會發生什麼。但他知道,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隻要有心,再大的難事也能被化解。
洛妍閉上眼睛,無聲的排解著心中的難過。
洛徊聞了聞她的長發,低聲問:“娘子,夜深了。”
原本還沉浸在與親人分開的憂傷中的洛妍沒想到會聽到,伸出手就想把人推開。還好洛徊眼疾手快,一把將那隻不老實的手握住,隨即將人壓在了床上。
洛妍又羞又惱,問:“你幹什麼?”
洛徊的手順著她的臉頰移到了衣帶處,啞著嗓子問:“良辰美景,洞房花燭,你說我想幹什麼?”
洛妍漲紅了臉,側過頭去不看他。
洛徊低聲笑了笑,不客氣的吻上那張他日思夜想的紅唇。
剛開始還算克製,但隨著洛妍一聲情動的呻吟,洛徊也有些控製不住了。
“若我粗魯了些,可別怪我。”
洛妍還沒反應過來,身上就覺得一涼,她廢了許多心思縫製好的喜服轉瞬被撕成了兩半。
“洛徊!”
洛徊紅著眼,沉聲道:“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