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罪,請娘娘恕罪。”
洛妍扭頭看著洛徊,笑道:“她做錯什麼了?”
洛徊同樣疑惑不解:“是啊。不過是一對有情人依依不舍的分別而已,這有何錯?”
洛妍轉而看向了單清,問:“你來告訴本宮,你錯在哪了?”
單清支支吾吾:“奴婢....奴婢.....”
見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洛妍沒了興致,轉身離開。
“罷了,本宮還要去前院,沒那麼功夫跟你在這閑扯。把眼淚擦擦,免得讓人以為本宮苛待了你。”
眼看洛妍要離開,單清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大聲喊道:“皇後娘娘,奴婢有事相求!”
洛妍頓住了腳步,與洛徊交換了一個眼神,心照不宣。轉過身來,問:“你有何事?”
單清膝行至洛妍麵前,先是磕了個頭,說:“求娘娘允奴婢離宮!”
洛妍臉上並無任何驚訝之色,她垂下雙眸,俯視著跪伏在地上的單清,說:“你進宮的事是你父親親自向陛下求來的恩旨,如今你竟敢讓本宮放你離宮,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若是在以前,被如此嚴厲申斥的單清早就紅著眼不敢再辯白半句。
但此刻,不知是誰給的勇氣,她竟仰起頭注視著洛妍的雙眼,神色堅定道:“奴婢知道,皇後娘娘不喜歡奴婢,也厭惡著單家的每一個人。奴婢離開也是不想汙了娘娘的慧眼。”
洛妍嗤笑:“你倒是有幾分自知之明,可惜也隻是幾分罷了。你這樣的小角色,還入不了本宮的眼,更別提汙濁二字了。”
她微微抬了抬手,製止了單清將要開口的話。
“廢話和奉承話就別說了,直接說明白你的目的,本宮不是很想在這裏浪費時間。”
單清一愣,隨即說明自己的目的。
“奴婢手裏有家父和雲嬪之父私下勾結謀害貴妃的證據,這是奴婢拿來與娘娘做交易的籌碼。”
洛妍難得的露出了一絲驚訝,就連洛徊也上前細細打量了她一番,略帶輕蔑道:“就憑你?”
就單清這副唯唯諾諾的樣子,說她膽小怕事,明哲保身還差不多,若說是工於心計,怎麼看怎麼不像。
洛妍扯了扯洛徊的衣袖,示意他閉嘴。
她看向單清,說:“空口無憑,本宮不能信你。”
單清也知道這點,說:“父親和雲嬪之父最開始謀劃時為了避人耳目都是書信來往,那些信件現在在我的手裏,上麵清清楚楚寫著要如何收買宮人,如何在貴妃的飲食裏下藥。”
洛妍沉聲道:“說下去。”
單清知道這是自己唯一可以獲得自由的機會,隻要抓住了,那往後便再也沒有人可以禁錮住自己,她可以追求自己想要的一切。
“當年父親還是邊境一座小城的小官員,原配夫人偶然救下了一位老婆婆,那老婆婆已是花甲之年,身子虛弱,孤苦無依,夫人一時憐憫便將人留在了府中。”
當時單惠澤對此表示不讚同,一個年老體弱的人留在府裏也做不了什麼,還要府裏掏銀子供她吃住,當即就要把人趕出去。
單夫人畏懼夫君,也不敢求情。
可那自稱杜英的老婆婆卻不願意離開,主動提出願意留在單惠澤身邊,為其效勞。
單惠澤隻當她在說瘋話,理也不理就要趕人離開。
可還沒等開口,卻發現自己手腳僵硬,動彈不得。眼看就要倒在地上,杜英隨手一揮,單惠澤便發現所有的異常都消失了。
“那時父親才發現杜英竟然懂得毒術,便動了心思將人留了下來。後來姑姑進宮,父親便將杜英裝作姑姑的乳娘,一道送入了宮中。”
洛妍蹙眉,當年宮裏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多,至於雲貴妃身邊有沒有一位乳娘她還真的不清楚。
洛徊湊上前低聲說:“交給我,我會查清楚。”
單清繼續說道:“本想著有杜英在,隻需略懂手腳,姑姑在後宮裏定能一舉獲得陛下的寵愛,旁人也不會對姑姑的地位造成威脅,單家的榮華富貴便是指日可待。父親做好了萬全打算,卻沒料到僅一麵,陛下便封了姑姑為貴妃,此後聖寵不斷。”
洛妍心想,何須那人動手,僅憑你姑姑酷似東方茗的容貌,便足以讓求不得的先帝為之瘋狂了。
洛徊問道:“若你說的是真的,當年杜英已近六十,這麼多年過去,她若還活著豈不是也有八十了?”
單清解釋說:“姑姑進宮第四年,杜英便死了。但是為何而死,我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