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瀾見她為此感到憂心,特意寬慰道:“想必兩位小主子在娘娘肚子裏待的太舒服了,所以才動的不是很厲害。”
沈姒染也隻是微微一笑。
今日也是恰巧,被蕭允趕上了。
掌心下不斷傳來被撞的感覺,蕭允不由得感慨生命的神奇。
“父皇在跟你們開玩笑呢,你們這麼乖,父皇哪裏舍得責罰你們呢?”
話音剛落,掌心之下的震動便瞬間恢複了平靜。
蕭允和沈姒染相視而笑。
“還沒出生呢就知道威脅人了,想必長大了也不好對付。”
沈姒染剛想說話,卻感覺到腹部一陣疼痛。但那痛覺來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不斷短暫一瞬而已,她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不多時,傾瀾端著安胎藥走了進來。
“娘娘,到時辰喝藥了。”
蕭允接過來,親自一口一口的的喂沈姒染喝下。
“這幾日沒有太多的事情,我可以多來陪陪你。太醫說你月份大了,多出去走走有助於生產,你可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沈姒染皺著眉頭喝完了那碗黑漆漆苦唧唧的安胎藥,想了想說:“一時半刻的還真想不起來,我也懶得動彈,隨意走走就好。”
蕭允拿著帕子給她擦了擦嘴,雙眼之中滿是溫柔。
“好,一切都依你。”
沈姒染漸漸覺得困意上湧,不自覺打了個哈欠。
蕭允忙問:“可是覺得困了?躺下睡會?”
沈姒染揉著眼睛點了點頭。
蕭允小心翼翼的扶著她躺下,又給她掖了掖被子,哄道:“安心睡吧,我在這裏陪你。”
沈姒染拉著蕭允的手,乖巧的點點頭,隨即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蕭允也不走,就這麼坐在床邊安靜的看著她。
宮人們知道陛下在裏麵,做事都不由自主的放輕了手腳,連說話都放低了聲音,生怕哪裏沒做好惹得陛下動怒,牽連自己遭殃。
傾瀾守在殿外,見夏川匆匆走了進來。
“夏川公公,可是有事?”
夏川見殿門緊閉,也緊跟著放輕了聲音,說:“信安公求見,正在朝暉殿等著呢。”
傾瀾無奈的開口:“娘娘難得睡的如此安穩,陛下正陪著呢,夏川公公不如等會再來?”
夏川也知道貴妃在陛下心裏的重量,自是沒那個膽子硬闖。但如今等在朝暉殿的也不是別人,而是信安公洛昶,還是皇後娘娘的父親,一樣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正發愁該怎麼辦才好,殿門從裏邊打開。
傾瀾和夏川轉身,見蕭允走了出來。
“陛下。”
“奴才參見陛下。”
蕭允皺著眉頭問:“何事?”
他在殿內就聽見外麵的竊竊私語,怕打擾到沈姒染休息,這才出來瞧瞧。
夏川忙不迭的開口:“回陛下,信安公求見。”
洛昶?
蕭允想起之前為洛珩賜婚一事,對洛昶的來意也大概有數。
若是平常他便去了,但眼下沈姒染狀態不好,他實在不放心離開。哪怕是一時三刻他也不想讓人離開自己的視線之內。
思慮再三後,蕭允吩咐道:“你請信安公去紫宸殿吧,有事跟皇後說也是一樣的。”
夏川點頭應下。
洛昶在朝暉殿等了半個多時辰,最後卻等來夏川轉達的一句話。
“公公沒說錯吧,老夫是外臣,豈可擅入後宮?”
夏川笑道:“信安公說笑了。陛下金口玉言,奴才豈敢胡編亂造。再說您是皇後娘娘的父親,也算不上外人。”
洛昶還是半信半疑。
夏川隻得說出實情:“實不相瞞,貴妃娘娘貴體不安,陛下牽掛不已,這才不得空來見您。”
洛昶恍然。
知道事關沈姒染,自然也就見怪不怪了。
“那就煩勞公公帶路了。”
夏川謙虛道:“信安公客氣了。”
紫宸殿
洛妍聽見宮人來報,說信安公求見。嚇得差點摔碎了手裏的茶盞。
“你說誰來了?”
宮人垂著頭,語氣清晰的開口:“回娘娘,是信安公求見。此刻正由夏川公公陪著在殿外候著呢。”
洛妍狐疑,父親怎的來了?身邊還陪著夏川。
“請人進來吧。”
夏川等洛昶進去後便先行離開了,他是陛下身邊的人,不能離開太久。
“老臣參見皇後娘娘。”
洛妍連忙把人扶起來,“父親不必多禮,快起來。”
洛昶笑道:“禮不可廢。”
洛妍扶著他落座,親自遞了杯茶過去,問:“父親怎麼來紫宸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