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川殿
單薇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身邊還有一個赤裸著上身的男子。
好在殿內炭火夠旺,要不然這兩人怕是要被凍死。
單穎高坐在主位上,神情倨傲。
她在睡夢中被紡鏡叫醒,沒等她動怒就聽見紡鏡稟報單薇與人私通。嚇得她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緊接著就是毫不掩飾的喜悅。
她沒想到自己還沒出手,單薇就迫不及待把自己送上了死路。
三更半夜,她愣是帶足了人手,浩浩蕩蕩的去了單薇的屋子。
還沒走近就聽見了一陣令人麵紅耳赤的不堪之音。
在場的除了太監之外都是年紀輕輕的姑娘,當即就紅了臉。
單穎也是覺得不自在,但她是一宮主位,說什麼也不會在一群奴才麵前露怯。當即挺直腰板命人把門踹開。
門被踹開的同時,單薇正與那男子大汗淋漓的交疊在一起,隔著厚厚的棉被看不出什麼,但光看動作,看兩人的表情,也足夠引起無限的遐想了。
單穎喝道:“賤人!你在幹什麼?”
一句突如其來的怒喝,才讓沉迷的兩人恢複清醒。
單薇大喊一聲,拿被子蒙住了自己。
那男子卻是沒有可以遮蓋的東西,隻好拿手捂著,跪在了地上,這才免於尷尬。
單穎很想衝上去給單薇幾個耳光,但她也十分明白自己的如今的身份與處境。
當著一種奴才的麵,她不能做出任何有失身份的事情來。
慶幸按耐住自己想要衝上去的心,單穎厲聲道:“把這對狗男女綁起來帶到大殿,本宮要親自審問!”
紡鏡奉了一杯熱茶,隨即命令一旁伺候的宮人們都下去。
單穎如今注意到的全是麵前跪著的單薇,對紡鏡的舉動渾然不知。
“妹妹,你讓本宮說你什麼好?堂堂瑾安公府的小姐,縱是庶出,也是自小嬌養著長大的,你做出這般事來,豈非丟盡了單家的臉麵?”
從被捉奸在床的那刻,單薇就一直是眼神呆滯。哪怕單穎如何冷嘲熱諷,甚至惡言相向,她都是傻愣愣的跪在那,一句話也不肯說。
單穎自討沒趣,卻也不會就此放過她。
“單薇帶罪之身卻不認真思過,竟敢在宮中行穢亂之事。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啊,帶下去杖打八十。”
八十杖,莫說單薇一個弱女子,便是換了壯年的男子,也得當場去掉半條命。
單穎此舉明擺著是想要了單薇的性命。
單穎得意洋洋的看著侍衛們進來把單薇帶走。
單薇傷好之後便來了她身邊伺候,最開始什麼屈辱都受過。
單穎仗著宮裏不會有別人來,不用顧忌什麼,對待單薇是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心情不好了就甩上幾鞭子。
這段日子裏,單薇身上是傷上加傷。
若不是有紡鏡留下的藥膏,她這滿身的傷疤,自己看了都覺得不堪入目。
日子久了,單穎也覺得膩了。尤其是單薇對著她的打罵越來越無動於衷後。
如果不是單薇自尋死路,她原本還在想著要以怎樣的方式無聲無息的了結了她。現在什麼顧慮都沒有了,單薇自己送了個極好的機會到自己手裏來。
眼看單薇要被帶出去,這時殿外響起一道聲音:
皇後駕到!
單穎臉色一變,立刻站起來準備接駕。
“臣妾參見娘娘。”
洛妍的手搭在妙柔的手肘上,緩步走了進來。
瞥了一眼癱倒在地上的單薇,殿內那個赤裸上身的侍衛,洛妍不滿的看了眼單穎,斥責道:“深更半夜的都在鬧什麼?”
單穎仍舊保持那個問安的動作,心裏卻是疑惑不止。
她才得知事情沒多久,怎麼皇後這麼快就來了,難道她在自己宮裏安插了耳目不成?
“臣妾教妹不嚴,才叫她做出了此等汙人清聽的下作事來。臣妾定會嚴加管教,娘娘放心。”
洛妍指了指跪在一旁的侍衛,問:“本宮進來時便聽見你說要將單薇杖責八十,那這個人你又當如何處置?”
沒等單穎解釋,她繼續問道:“你既然已經給他們兩個定了罪,那可問清楚了這男子是何身份?在何處當差?又是何時與單薇有了苟且?”
單穎啞口無言。
她最開始在意的隻是拿捏到了單薇的把柄,可以趁此機會光明正大的處理了她。別的哪裏注意的到。
洛妍冷哼:“原來瑩妃就是如此處理的,本宮當真是開了眼界。”
瑩妃忙不迭的跪下去請罪:“臣妾愚笨,請娘娘恕罪。”
洛妍懶得再看她,吩咐道:“把單薇還有這個膽大包天的侍衛帶回紫宸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