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你衝我來,不論你要如何處置我都受著。”
蕭允冷哼:“看來朕猜的不錯,你和朕的皇後果真是不清不楚。”
不清不楚四個字深深刺痛了洛妍。
她從洛徊的身後站了出來,直視蕭允的眼睛。
“難道在陛下的心裏對臣妾就無半分信任嗎?在您看來臣妾就是那種與他人暗通款曲的人嗎?”
她的神情冷漠,語氣卻是近乎絕望。
她全心全意對待著的男人,卻連一絲信任都不肯給予自己。
洛徊心疼的看著她,幾次想要伸手把人擁入懷裏,卻又怕因此給她帶來麻煩,隻能生生忍住。
蕭允直言不諱:“朕相信你,但朕同樣需要一個解釋。”
不等洛妍著急辯白,蕭允問道:“在你病了的那段日子裏到底是洛夫人照顧你還是你這個好二哥背著所有人進了宮,一直待在紫宸殿裏?”
不顧洛妍煞白的臉色,蕭允繼續追問:“相離曾在深夜抓住了一個在紫宸殿出沒的暗影,若不是你身邊的泗安出手阻攔,相離早已把那人帶到了朕的麵前。”
他一步步走近,停在了洛妍的麵前。
“洛妍,朕的皇後。現在朕需要你明明白白的回答朕,這所有的事情是不是如朕所想,一直出現在紫宸殿的那個人,就是洛徊是不是?”
第一件事洛妍的確是心裏有愧,誠然她自認為沒有做出任何背叛蕭允的事情,但她縱容了洛徊的示好,縱容他一次又一次的看望,本質上與背叛並無分別。
但第二件事她的確是不知情。
“陛下,臣妾病了那幾日的確是洛徊照顧,臣妾也的確欺瞞了陛下,願受責罰。但另一事臣妾委實不知。”
她語氣誠懇,蕭允也相信以她的脾氣不屑去做欺瞞之事。況且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值得欺騙的。
蕭允把目光移向了洛徊,不是疑問,還是言之鑿鑿的確定。
“你喜歡她?”
洛妍大驚失色,情急之下想也不想就攔在了洛徊麵前,回護道:“陛下莫要再開玩笑了。洛徊是臣妾的哥哥,臣妾與他隻有兄妹之情,再無其他。”
蕭允全然不在意洛妍說了什麼,他的雙眼一直緊盯著洛徊,試圖從那張覺得熟悉的過分的臉上找出點什麼來。
下一刻洛徊伸出手將洛妍攬在了懷裏,眼中滿是挑釁。
“我是喜歡她,確切來說我愛她。怎樣?陛下,要把你的皇後讓給我嗎?”
洛妍不敢置信,瞪大了雙眼抬頭看他。
“洛徊,你瘋了?”
世上任何一個男人聽到有人覬覦自己妻子的話,都會毫不猶豫的除之而後快。哪怕那個男人並不愛自己。
在洛妍心裏就是這樣認為的。
她不僅是蕭允的妻子,也是北渝的皇後,她代表了北渝的臉麵和尊嚴。
蕭允可以不愛她,甚至不碰她。但卻不允許任何人挑釁北渝的臉麵,更不允許任何人褻瀆。
但出乎意料的是,蕭允並未動怒,甚至對洛徊的行為完全漠視。
他隻是語氣尋常的問了一句:“小時候的事情你還記得?”
洛徊沒有鬆開攬住洛妍的手,嘴角的譏諷異常明顯。
“陛下是問哪方麵?”
蕭允歎了口氣,叫出了那個讓他惦念半生的名字。
“阿逸,我......”
阿逸兩個字激怒了洛徊,他忽的放開了洛妍,抬手就給了蕭允一拳。
蕭允並未躲閃,硬是站在原地受著。
洛妍大驚:“洛徊!”
洛徊喘著粗氣,破口大罵:“閉嘴!你們蕭家人沒有資格提起這個名字!阿逸早就死了!死了明白嗎?”
蕭允擦了擦唇邊的血跡,歎道:“但你還是好好站在這裏不是嗎?”
洛徊雙眼通紅,怒極反笑。
“是啊,我還站在這裏。但那是因為我命好,是有人願意一命抵一命來保全我。我能站在這,跟你們蕭家人沒有半分關係。”
洛妍從未見過洛徊這般樣子,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洛徊在聽到“阿逸”兩個字的時候突然那樣生氣?
阿逸是誰?
他們在說的又是什麼?
蕭允心裏的猜測成為了現實,看著洛徊暴怒的樣子,他實實在在的感受到無能為力的悲哀。
“罷了。有些話不適合現在說,也沒有再說的必要了。”
他攏了攏身上的大氅,推開門走了出去。
泗安見他出來,忙跪下問安。
蕭允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撂了一句話。
“去給信安公遞個話,朕見到他了。”
一句不知所雲的話,泗安愣了許久都沒想明白是什麼,卻還是下意識的應了聲。
“奴才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