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秦越洲自從病了之後,就化身為粘人精,死活不肯好好在屋裏待著,非要跟著蘇漓去醫館。
沒辦法,蘇漓讓人收拾了一下醫館後院,空出一個房間來,好方便秦越洲想見她時,喚一聲就能見到人。
在雲陽城待了多時的謝翎諷,見小夫妻二人的日子過得有聲有色,他放下心中遺憾,告了別,動身回京城。
在他離開雲陽城的那日,隻讓蘇漓一人來相送。
“今日一別,不知何年才能相見……”謝翎諷不舍地看著少女。
蘇漓上前一步,像對待好友般擁住他,大力拍了拍他肩頭。
“保重,等你遇上心儀的姑娘,成親了記得給我們送請帖,無論距離有多遙遠,我和秦越洲都會去恭賀你!”
謝翎諷怔忪了一下,笑了,抬手回抱蘇漓,力道很輕,根本不舍得用力。
“阿漓,保重!”
“嗯,你也是!”
最後看了蘇漓一眼,謝翎諷扭頭上了馬車。
望著遠去的馬車,蘇漓難得不舍地揮了揮手,直到看不見馬車的背影,她才收回視線,轉身回城。
她剛回到醫館,秦諾兒就急急忙忙上前說道:“姐,你可算回來了,大堂哥又不老實喝藥,你快去勸勸吧!”
蘇漓額頭青筋一跳,習慣性拿過放在牆角的柳條朝後院走去。
來到房間,除了桌上已經涼了的藥水和一個小包裹,她並沒有看到秦越洲的人。
來到桌子旁,蘇漓打開小包裹一看,裏麵安安靜靜躺著一封聖旨,明黃布料刺眼。
她打開一看,是一封密詔,特地蓋了玉璽印章。
一目十行掃過,大抵內容是在說東明皇帝蕭庭泓的身體越發不好,希望秦越洲能動身回京繼承皇位,迎娶他國公主為後……
看完密詔內容,蘇漓淡定放好,火速寫下一封休夫書放在一旁,收拾衣服準備離開。
做妾這輩子是不可能的,二手男人誰愛誰要!
秦越洲回到房間,便看到蘇漓大張旗鼓收拾衣物一幕,他不解上前。
“怎麼了?你又要去采藥嗎?”
蘇漓經常出遠門采藥已經是常事。
他又說道:“等等,我也一塊去。”
說著,他扭頭也去準備。
蘇漓全程一言不發,直到秦越洲看到桌子上的休書以及密詔時,他呆愣住了。
密詔內容是今早送來的,他還未來得及看,倒是先被蘇漓給看了,還給他寫了一封休夫書!
秦越洲暗罵了東明皇帝蕭庭泓一句,破壞人家庭和諧的糟老頭子!
“阿漓,你先聽我解釋!”
他快步追上已經背著包袱跨出房間的小妻子。
“解釋什麼?解釋你準備讓我做妾?”蘇漓冷笑,“秦越洲,我告訴你,向來隻有別人給我做妾的份,從來沒有我做妾的道理!”
秦越洲:“……”
什麼亂七八糟!
他哭笑不得:“我沒打算去京城,你別鬧了!”
他搶過少女手中的包袱。
“我鬧?”蘇漓拔高聲。
秦越洲立馬改口:“是我鬧,是我鬧,祖宗!”
他連忙將人扛回房間,當著蘇漓的麵,將那封密詔燒毀。
他無意於那個皇位,誰愛誰坐,曆經這麼多,他隻想守著愛人平安度過一世。
蘇漓見他毫不猶豫燒毀密詔,她有些訝異:“這可是至高無上的皇位,你確定真不要了嗎?別到時候後悔了埋怨我。”
秦越洲將她拉坐在大腿上,黢黑眸子裏噙著深情,直直望進她眼底:“在我這裏,什麼都不及你和爹娘他們重要。”
他絮絮叨叨道:“我自小就離家去軍營裏曆練,最後去了戰場,親眼看著身邊的弟兄戰死的戰死,殘的殘。
早已見慣生離死別,本以為,我這條命注定留在守護東明邊關的疆土之上,可,直到遇見你,其實,我並沒有那麼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