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蔚藍的蒼穹被黑暗給吞噬,閃耀的太陽已被美麗的彎月所取代,布滿天空的星星正對人們微笑,在這幽靜的夜晚裏,給人一種莫名的恐懼和寂寞,屋簷的水滴是最後一聲祭樂,那寂靜裏的滋滋回響,是春天的血脈在流動。
諾大的床上,徐景澤不停地抖動。
夢中畫麵
天空一碧如洗,燦爛的陽光正從密密的鬆針的縫隙間射下來,形成一束束粗粗細細的光柱,把飄蕩著輕紗般薄霧的林蔭照得通亮。
“媽……什麼時候才到啊!”
“快到了寶貝”這溫馨的、充滿愛意的話語似一束陽光射進徐景澤的心田。
“媽,你快看這個,好好笑。”
“寶貝,乖,媽媽在開車呢?”
“你看嗎,看。”
蘇北染(徐媽媽)剛轉頭,汽車在高速路疾馳的過程中突然撞向路邊的圍欄,巨大的撞擊聲響徹雲霄,車輛四分五裂,情景令人心驚膽戰,留下了殘骸散落一地的淒慘場麵。
徐景澤迷迷糊糊看著母親身下有鮮血漸漸的蔓延出來,周圍突然出現的人為她忙碌的樣子,她聽不見家人的哭喊,隻是任由自己將思緒放空,放空,再放空。
他被噩夢驚醒,坐起身愣了不知多久,才稍稍從恐慌中安靜下來,輕喃你名眼淚豆大顆滾落不經意流入口中,味同嚼蠟我昏昏欲。但回應他的是牆上嘀嗒嘀嗒走的時鍾。
摸了摸頭,才發現自己早已一身冷汗。 “怎麼會……媽……為什麼?”他顫抖著聲音自問。他試圖用手掩蓋他的痛苦,他那不時的啜泣變成持續不斷的低聲哭泣,他眼睛緊閉著,用牙咬著自己的拳頭,想竭力製止抽泣。
突如其來的恐懼占據了他全部的睡意。他在夢與醒的邊緣不安地徘徊著,像個臨死的病人一樣在充滿氣息的夢裏掙紮。
徐景澤光著腳走到窗邊。
窗外,是夜。
墨色的虛空無一顆星點綴是無邊無際的寂寥。
他點燃一根煙,煙霧嫋嫋升起,在空中彌散開來。看著這星點的火光,隻覺得無邊的寂寞將我吞噬,他望著窗外的虛空。煙已經抽到第三支了,摁滅煙頭的時候嗓子裏的煙的嗆的他想流淚。看著桌上煙灰缸裏那些散發著餘溫的煙頭,他忽然感到了一種恐慌。時間如果是一支煙,他不知道這個夢代表了什麼,他開始懷疑母親真實的死因,如果真是這樣,那該死的應該是自己。他不敢去想象,這幾天以來他經常做這樣的夢,他不答應林智宸去治療隻是在逃避,逃避關於他母親的一切。
抬頭望天吧,忘卻那單純可笑的夢,丟下那痛並快樂著的曾經,眺首一望,眼前古道,荊棘滿地,我們隻得前行,勇敢得邁步,或許很痛,但這或許已是唯一的夢!
夢已逝,往昔的那張白紙,現在卻被萬千色彩所粉飾,時間還在延續,無奈,我們已經徹底得輸掉了自己的夢,輸掉了自己,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