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穩穩的托住兒子,腳下飛奔,表情沉重,老人知道今天怕是不會容易善了。
果然,沒到一炷香的時間,老人的表情又凝重起來。
呼吸聲越來越沉重,眾人的腳步也不再如開始時迅捷。又跑出去幾步後,老人停下了腳步。
“老二!”
他對著在前麵開路的兒子喊了一聲,那人趕緊跑到近前。老人小心的將背後的兒子放下,扶到了這個年輕人後背上。
老人從口袋裏掏出六枚大錢,嘴裏低聲說道:“老子這輩子不信神仙,隻信自己,這次如果能成,我這一脈任憑差遣。”
六枚大錢落地,在那一瞬間,老人在年輕人耳邊說:“東南有一線生機!快走!”
年輕人知曉此刻危急,點了點頭,不再回頭的朝著東南方向奔馳而去。
老人轉過身,右手兩根手指伸進懷中,在一塊漆黑的油布上卷了卷,拿出後戳在雙眼之上。
胸口處蔓延出銀色,飛快籠罩了全身,脫下長褲,扯開皮衣,老人拔出兩把多年被鮮血浸透,已經刀刃泛黑的刀,狠狠吸了一口氣。
“畜牲!來吧。”
兩個小徒弟互相對視一眼,朝著老人跪地磕頭,追那二人而去。
不知多久後,四人終於闖出了樹林,不遠處,炊煙嫋嫋。背著弟弟的年輕人眼睛滿是血絲,一胖一瘦那兩個人此時已經麵無血色,背上得年輕人早已經失去了意識。
突然,胖子的表情有些驚恐。
“快,快走!”
幾人沒跑出幾步。
“吼~吼~吼~”帶著嘲笑意味的野獸笑聲一樣的聲音在樹林中傳來。
三人一回頭,看到山上樹林中,那隻白色的野獸此刻被鮮血已經染成赤紅,他背著一個老人現身,野獸將人放下,一隻爪子將老人提起按在樹上,另一隻爪子插進了老人得心髒。
年輕人放下弟弟,就要去拚命,被胖瘦兩個人按在了地上。而那個軟倒在地上的年輕人,已經在三人的哭聲中醒來,他眯縫著眼睛,看著那個被掏出心髒的老人,晃動了幾下,昏了過去。
李開弓還沉浸在夢中畫麵,不過很多他想知道卻總是被父親搪塞過去的故事,在這場夢中都清晰了。
屋外,李敬夏整理著武器和衣服,看到夏鳴蟬出來後,對他說:“不等明天,今天就去看看,老四已經在外麵等著了,走吧。”
夏鳴蟬回過頭,沒看到李開弓,說了一聲我走了,就跟李敬夏出了門。
“去跟著他。”
一道身影遠遠地贅在三人之後。
半晌後,三人來到了西山之下。突然李開弓的胖子四叔伸手攔住了二人。
“危險。”
李敬夏拔刀在手,眼睛打量著四周,但半天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胖子長吸了一口氣,慢慢沉靜下來,剛才他隱隱的感覺到了某種淡淡的危機感,但是很奇怪,這種危機感並不是指向他的,而且危機感的來源混亂而多樣。往往這種情況意味著,即將發生什麼事,但是他並不是危機的目標。可是現在看二哥李敬夏的表情,他也沒有感覺到任何危機感。
獵人的危機感是不會完全無效的,那隻有一種可能。他回頭看向就那個小子,結果看到的是那小子好像是郊遊一般沒有任何感覺。
“很淡。”
“進山。”
就三人踏進西山林中一柱香後,一陣靡靡花香傳來,胖子最先反應過來,屏息凝神,他從口袋裏掏出兩個黑乎乎的藥丸,自己吃下一個,遞給李敬夏一個。李敬夏這時也反應過來不對勁,吃下藥丸回過頭,隻見一隻近乎透明的巨大蟲子已經籠罩夏鳴蟬。
夏鳴蟬感覺到自己被什麼東西抓起,一仰頭,正看見一隻長著人臉的巨大蟲子。此刻他正要振翅高飛,一根鐵箭刺穿了他的翅膀。
“嗷!”
噗,又兩隻翅膀長出,三隻翅膀勉強維持著飛行狀態。就在他提防著李敬夏準備離開的時候,沒注意到那個胖子已經消失了。
一個球狀的身影在樹頂一躍而下,一刀劈在了之前受傷的那隻翅膀旁邊的新長出來的翅膀上。
蜉蝣再也維持不住蟲子的形態,此刻的他大多數手段都沒辦法使用,隻能恢複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