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顧望花,是營地探索隊的實力擔當,在這個絕望的時代,你的存在讓幸存者營地度過了最艱難的一段日子。營地的首領是一個非常具有親和力的大叔,叫趙君山,大家都很信賴他,你也一樣。
一天,首領需要你帶著探險隊去醫院收集一批藥物。探險隊的大夥都知道醫院裏邊有不知道多少鬼東西,大夥都不願意去。但是你想起營地裏見底的藥物儲備,以及首領信誓旦旦保證一定會有支援的那個眼神。你還是力排眾議決定出發,好在探險隊的大夥都很相信你,相信你能像以前一樣一次次的把他們從絕境中救出來。
“決不放棄任何一個!”這是你對他們的保證,幸而你從未食言。“這次也會平安無事的”你心想。
直到隊友們的鮮血和殘肢毀滅了你的幻想,醫院的異種比想象的少,但是前所未有的強大,被譽為實力擔當的你拚盡全力也不是對手,受傷的異種反而變得更加狂暴,隊友一個個犧牲,你從未感到如此無力。
十二人的探險隊現在隻剩下最後六個人。不,算上自己現在隻有五個了,為了把異種堵在門外又犧牲了一個人,而首領承諾的支援遲遲未到。
你記得剛剛犧牲的那個小夥子,他今年隻有十七歲,下個月就是他的十八歲生日。現在他死在了這裏,死之前還在喊著讓你們不要管他,把門關上。
現在他已經沒法過自己的十八歲生日了,你本來還打算送他一個太陽能的mp3來著,你記得他那個錄著他娘的唱歌的手機總是沒電,經常來找你幫他充電。你還想著有了這個mp3他就可以不用省著電用,可以經常聽他娘唱歌了,你聽過一次,唱的蟲兒飛,很好聽。
“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關於他的記憶不斷在你腦海裏重複播放,喉嚨越發幹癢,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
“顧隊,我什麼時候才能跟你一樣厲害啊”
“顧隊,謝謝你救了我,我都以為我要死了,還好有你,嘻嘻”
“顧隊,生日快樂!這個送給你,這是我上次行動找到的煙,不用謝哦~”
“顧隊,要是我娘還在就好了,我想我娘了”
“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腰腹的劇痛將你喚醒,一道猙獰的傷口幾乎貫穿了整個上半身!傷口處已經開始發黑,這是被汙染的征兆。一雙腳正踩在上麵。
抬起頭,出現在視線中的是一幅陌生的麵孔,瘦削的身形卻有著與之不匹配的巨大雙腿,猙獰的肌肉,一雙腿幾乎占據了整個身體的一半。現在這雙腿正踩在自己的脖子上,看著這雙腿,顧望花絲毫不懷疑,他隻要微微用力,自己的脖子就會直接爆開,身首異處!
昏暗的倉庫中空空如也,頭頂的白熾燈燈罩上不知道沾了什麼東西,影影綽綽的燈光落在頭頂。
這時一個人出現在顧望花的視野中,背對這頭頂的燈泡,這個人的臉上被陰影覆蓋看不清楚是誰,隻是這個身形讓你感覺到無比熟悉
“軍哥,這小子怎麼辦,要不殺了吧,醫院的二級異種都沒殺得了他,這要讓他跑了後麵就麻煩了。”
“這種事情還要問我?把他騙去醫院不就是為了借異種的手殺了他?快動手,一個不留,一會異種要過來了。”
熟悉的聲音加上熟悉的身形,還有這個稱呼。種種線索在你腦海中彙聚成一個一個熟悉的身影,被陰影覆蓋的麵容也逐漸暴露出來。
是你!趙君山!
眼前的事實衝擊著你的神經,你怎麼也沒想到營地的首領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你眼前,直到剛才你還在期待著他的支援能將你和剩下的隊友救出去,結果卻親耳聽到他說要殺了你。
甚至連去醫院這個任務都是他的騙局!而你卻主動把隊員帶到布置的陷阱裏害死了他們。
身體上傳來的劇痛侵蝕著你的神經,但是更痛的地方卻是在心髒那裏,好像有一雙手在握著它,不斷地揉搓擠壓,疼痛如潮水般洶湧,隨之而來的是無盡的悔恨,愧疚,與憤怒,這些情緒不斷的衝擊著你的精神防線,知道你聽見繃的一聲。
好像有什麼東西斷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耳鳴,你已經聽不清身前的兩人在說什麼了。理智在逐漸消退,身體似乎有什麼正在蘇醒,如惡魔在耳畔低語:“放棄吧,放棄吧,收起你的克製,讓複仇的怒火摧毀一切!”
要嗎,要殺了他們嗎?……殺吧,殺吧!讓複仇的怒火摧毀一切!……恍惚間似乎聽到一聲低笑,嘶啞的聲音仿佛從靈魂深處傳來,那就……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