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記藥鋪今天熱鬧非凡,主要是因為老藥鬼外出遊曆許久終於回來了,老頭經常神出鬼沒,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沒有人知道他幹了什麼?見過什麼人?隻知道他活的很久,隻知道他姓錢,能救人,更能向天續命,凡人碌碌一生不過數百載,修行者逆天改命,活的更久,但再久也經不住時間的摧殘。終要魂歸故裏,身歸故土。
所以活著才是最真實的自我,活著才有無限可能,為了活的更久,今天的錢記藥鋪擠滿了人,都是求藥品的,但不是治病的藥,而是長壽的藥。
中年親衛名叫周順,據他說名字是母親取的,就是希望他長大後諸事皆順,但他很不順,他性子耿直,處處碰壁,處處遭人排擠,直到來到泗水鎮,給沐家做護衛,他才感覺自己活的像個人,他親眼看著沐橙雪出生,長大,把她視如己出,他時常在想著自己能不能活到沐橙雪出嫁,如果她成家了他不知道能不能幫她照看她的小孩,當然,能當師傅教孩子武藝最好不過。那該是多麼美好的畫麵啊。他想著這樣自己的一生也就知足了。
當周順背著李平來到藥鋪時,已經晌午時分了,藥鋪裏依舊人山人海,當眾人看到一個滿身是傷的人背著一個滿身鮮血的人時都不自主讓開了路,泗水鎮經曆戰火的洗禮後變得很特殊,這裏魚龍混雜,流血是經常的事,但這樣的兩個人著實嚇了大家一跳。
徐老八第一眼就看到了血肉模糊的李平,心裏一咯噔,自己雖然經常找這家夥麻煩,動不動就找他晦氣。但他要是出了事情,自己也不好過,他自認自己多少還是有點良知的。
“他怎麼了?”徐老八不由自主地問道。
“被人打傷了,你看不到嗎?”周順語氣有些冰冷,他對這個尖酸刻薄的同齡人一點好感也沒有,可能是所謂的愛屋及烏吧。
“我當然看到了!”徐老八被嗆的一愣,但嘴裏仍然不肯認輸。
“老藥……,藥老呢?”周順剛想說老藥鬼,但想到這次事情不輕,忙改口。
“在裏麵,來,跟我來。”徐老八知道事情有先後,有輕重緩急。不再計較嘴上功夫。
可這時內屋裏卻傳出一個聲音:“髒兮兮的,背進來幹嘛?扔到後院池子裏去,老朽還忙著呢。”
周順聽到後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忙大喊道:“錢老前輩,李平的傷很重,快要死了,您得趕緊看看啊!”
“看什麼看,死了就死了,急個鬼啊,這年頭哪天不死人?再說是為你們沐家人受的傷,憑什麼要我管啊,小六子,送客!”屋內傳出一陣哄笑聲。隨後可聽見女人的嬉笑聲不絕於耳。
周順氣的火冒三丈,但強忍著沒有發作,遂見屋內出來一個年輕女子,看到周順微微一笑,道:“周先生,請跟我來。”說完先一步帶路往後院走去。
屋內坐著數十人,都是少婦美女,正中主位上坐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老者正在給一個年輕少婦搭脈,老者一手搭脈,一手撫摸少婦潔白的玉臂,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王二娘你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我再給你開兩副藥,再年輕二十歲,再活五十年不成問題。”
老者說完拿來一張紙,筆走龍蛇,一張藥方就出來了,雖然沒有人看懂上麵寫的什麼東西,但都認為應該是很了不起的藥方。屋內其他女人看著藥方眼冒金光。
少婦滿臉堆笑,輕輕推開老頭將要伸到腰部的賊手。說道:“謝謝藥老啊,我以後還會經常來的。”說完拿起藥方往外走去。
藥老嘻嘻一笑,搓了搓手,聞了聞手上殘餘的體香,心滿意足,道:“下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