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苑抬起頭來看著柳清羽，猶豫了一會，放下了手中的衣服，抿了抿嘴“走吧，我也想……做個了斷了”
他們一同前往了柳府，現在的柳府和當初他見到的那個已經完全變了個樣子，一個人都沒有。雜草叢生，門上都結了蜘蛛網。
柳珂正坐在大廳裏，旁邊放著一堆酒瓶子，她喝的爛醉，眼神迷離的倒在桌子上。柳清羽皺著眉頭往裏麵走，柳珂一見到她們，歪歪扭扭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指著她們的鼻子“你們……你們還有臉來，兩個不孝子！我真後悔……生了你們兩個，沒一個好東西！畜生！我打死你們”
燕飛衝了過去給了她一腳，柳珂吃痛的捂著自己的胸口，倒在地上起不了，看著像條狗一樣苟延殘喘的柳珂，柳清羽表情很是冷漠，他對柳珂沒有什麼感情，有了印象以後都隻有她流連煙花地，許暮一次又一次的痛哭，換來的是柳珂一次又一次的痛打的畫麵。
這種人渣，死了也不為過……他不想多浪費口舌在她身上。
柳清苑也搖了搖頭，真是可憐又可恨，兩個兒子都對他恨之入骨，到老年了身邊連個人都沒有。
柳清羽到來到許暮房門前，柳清羽從始至終一言不發，看著這扇有了歲月的門，心情很是複雜，他不害怕，隻是，他不知道怎麼麵對。
不知道在門前站了多久，他才推開門進去，一進去就聞到一股子惡臭味，許暮躺在髒兮兮的床上，兩眼無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見到柳清羽，他神情很是激動，從那雙眼睛裏，他看見了痛恨、懊悔和不甘。看著那張他熟悉的臉，柳清羽的腦海裏閃過第一次他牙牙學語的時候，許暮溫柔的把他抱起來，親他的臉蛋誇他好棒，又浮現出大冬天因為他做飯時打碎了一個盤子，用鞭子抽了他整整二十鞭的許暮。
他對許暮的感情很複雜，有愛又有恨，盯著他看了好久，好一會才開口說話“是不是沒有想過我會回來?”
許暮說不出來話，隻能呃呃的叫喚兩聲，手不自覺的顫抖著，好似害怕柳清羽會傷害他一樣。
“你不用害怕，現在的你對我也沒有什麼威脅了。這麼多年了，你心裏對我有沒有過一絲愛，在罰我跪祠堂、打板子、抽鞭子，把我的頭往牆上撞、用針紮我的時候，有過一絲猶豫嗎？”柳清羽的眼淚慢慢掉落下來，看著許暮已經行動不便，甚至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他心裏隻有痛快。比起他受過的苦，他甚至覺得許暮還算幸運的。
“這是我以前最想知道的問題，但是現在我不想知道了，隻是有時候在想，要是你當初沒有對我好過，現在我是不是就不會對你有這麼複雜的感情，不想愛我，為何要生我呢。”
“這是我最後一次來這裏，我現在很幸福，我有很好的愛人，未來我也會有孩子，我不會像你一樣，我會把我所有的愛給他，我要讓他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說到這，柳清羽的眼神逐漸溫柔起來，突然他感覺，自己好想季千月啊，好像現在立刻馬上回到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