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她喜歡我。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但是憑著理性,硬是把心中悸動按下。隔了良久,我還是給她回了消息,這個玩笑不好笑。
她沉默了,沒有反駁。
我自嘲一笑,看,她是開玩笑的。
忽然想起來,我最開始知道她的時候。
“哎,你們聽說沒,隔壁班一女生在班裏和鍾哥硬剛,把桌子都掀了。”“我去,這麼勇的嘛,一個女生驚訝到,鍾哥哎,學校出了名的嚴厲班主任,還記仇,她咋那麼勇啊”“哎哎哎,叫什麼啊”“叫什麼林妜晚”
我猛地頓住,是她?她膽子這麼大嘛,看著嬌嬌糯糯的一個女孩子,好像還特別愛嘟囔那個?完全形象與性格不符啊。
“可不是嘛,就她,看著一陣風能刮跑似的,誰知道膽子這麼大,脾氣好像還不太好總跟鍾哥對著幹,而且啊,剛開學那天我還見到她把一個男的堵水房裏了呢”
女生的聲音漸漸小了,是跟朋友出去了
我突然笑了,看著那麼弱不禁風的一個小姑娘,敢跟鍾哥對著幹,也是挺厲害的,才高一就出名了,現在估計都知道十一班有個脾氣巨差的小姑娘,明明挺清秀個姑娘,愣是沒人敢追,應該是,怕惹毛了小姑娘挨揍吧。
第二天我進班坐下,看著旁邊的她,她嘟個嘴有些不滿的問我,為什麼你總是不信呢,聽到這話我一頓,不自然的轉過頭,好在她在歪著頭,貌似特別困,也就沒發現我的異常。
“算啦,她深吸口氣,不信就不信啦,黎鋅,我睡一會兒,你幫我看著哦”
我低低的嗯了一聲,她總是班裏第一個來的,來了就趁沒人趴著睡一會。
待她呼吸平穩,我才敢盯著她,仔細的看她的臉,心裏想,你說,我要怎麼信呢。
我就這樣看著她迷迷糊糊的睡去,想到了全運會的時候。那個時候是所有高中初中都參加的,而我們高一需要坐在那,她在我斜上方,我就聽到有人一直在嘟囔著熱,很嬌俏的聲音。我抬頭看,果然是一個長得比較稚嫩的小丫頭,高中了還跟十二三一樣,皮膚很白,頭發很長,頭發被皮筋鬆鬆垮垮的綁著。隻見她跟旁邊的女生撒嬌,大概是要去買雪糕吧。
我回過頭,覺得有點意思。
從回憶中抽斷,看著眼前的同桌小朋友,怎麼也想不出,怎麼會呢,長得這麼稚嫩一個小朋友脾氣怎麼這麼大,一言不合就爆炸的小笨蛋。
“唔”突然的聲音有點驚到了我,我趕忙別過視線,假裝看數學題。她抬眼看我,眼睛撲閃撲閃的,睫毛上還有點濕潤,不知是不是剛睡醒的原因,她的聲音奶奶的,特別像小孩子。
“同桌,她盯著我,仿佛不死心一樣的問我,真的不肯相信我喜歡你嘛。”
她的眼中雖然還有些剛睡醒的迷茫,但我也看出了些許認真。我不敢確定,瞬間有點慌亂,“瞎說什麼呢,好好做數學題”“不要嘛,同桌,我不會,要不你給我講”她就那樣盯著我,語氣帶著剛睡醒的迷糊和不滿的撒嬌。
我感覺到我耳朵熱了,不知道有沒有紅。好在她迷迷糊糊的,也沒有注意。
我鬆了口氣,好險,差點就真的說相信她了,也差點,就真的穩不住了,我一向理性,可是在她身邊我……
我彈了她一個腦瓜崩,對她說,聽話,我給你講題。
“好”她乖乖的應下,卻因為剛剛睡醒拉長了音調,像小貓撒嬌,真想摸摸她的頭,但是不行,她會察覺到我的心思的。我壓了壓心中的異樣,全神貫注的給她講題。我剛講完她不懂的題目,就見她放鬆下來,左胳膊斜著,腦袋倚在胳膊上,右手拿著筆,她看著我說話,我不自覺的就把耳朵湊到她旁邊聽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