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起來了，上課鈴響完了都。”
賀然用胳膊懟了懟一旁睡得迷迷糊糊的葉疏。葉疏沒有反應，腦袋頂著桌子。賀然有點擔心，他悄悄把身子探下去，把頭伸到了葉疏的腿和桌子之間。當他的頭剛剛探過去，眼前葉疏水汪汪睜得溜溜圓的大眼睛和他目光尷尬的交彙。
“我靠！”
賀然被嚇了一跳，趕緊把身子抽了出來坐直。不過他這一聲倒是在現在正在上自習的教室被無限放大。很多人齊刷刷轉過頭看向這邊，賀然隻能尷尬的邊笑邊擺手，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此時葉疏也坐直了身子，在一邊笑著沒有出聲，但是多少還是能看出他的臉色不太好。
“你沒睡我推你怎麼沒有反應，我還以為你暈過去了呢，嚇死我了。”賀然剛從剛剛的尷尬中緩過來。
葉疏笑了笑。
“你那麼大反應幹嘛，我有點累，就想趴一會。”
“昨天晚上又沒睡好？”賀然看著葉疏慘白的臉色有點擔心，“你知道嗎，你現在的臉就好像拍了一層麵粉在上麵。”
葉疏無奈的搖了搖頭。
“有那麼誇張嗎？不過準確的說，是壓根沒睡。”
“我可沒誇張，真的不能再真。”
賀然一邊掏著書桌裏的書，一邊看著葉疏。“你不是......那個......情況又不好了吧。”賀然支支吾吾的，有點不知道從哪裏問起。
“反反複複的，我都習慣了.....”葉疏也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差的不是一點點，最近的失眠越發嚴重了，而且自己對什麼也提不起興致，他輕輕歎了口氣，“趕緊上自習吧，我沒事。”
賀然也歎了歎氣，他知道葉疏的情況，但是他又十分無力，不知道該怎麼辦。葉疏最近狀態很差，上課也跟丟了魂似的，上次考試他的成績已經在班級最後徘徊了，這次成績出來就要分班了，他其實挺擔心的，他覺得葉疏會因為自身的狀態滾動到下麵層次的班級。
葉疏發了一會呆，可能是因為疲憊了，又趴了下去。
辦公室裏，老趙看著手裏的成績單，一臉的不是滋味。
“呦，老趙，帶最好的班還一臉不高興呢。你們可是實驗班，全校前四十，考的再差也差不到哪裏去吧。我帶的普通班都快把我愁死了，看著他們的成績我都辣眼睛。”
旁邊另一個女老師收拾了收拾桌子上的書，準備去上課的樣子。“別提了，我們重點班的成績也是慘不忍睹，感覺和普通班也沒拉開什麼差距。”
老趙笑了笑，“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帶什麼班級都有的愁。”老趙拉開抽屜把成績單塞了進去，起身走到窗邊。“不是自習課嗎，你這要去準備加課？”他漫不經心的問著。
“害，重點班說是也是成績好的學生，但你永遠不知道他們不在你眼皮子底下的時候，除了不學習什麼都能幹出來。我得時刻看著他們。”她走的很快，老趙剛想說什麼，還沒來得及開口，那個女老師已經“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簡直利落。
老趙一個人在窗邊，腦子裏很亂，倒不是因為這次成績不好。正像那個老師說的，他帶的是前四十的學生，但就是因為他的班級隻要前四十，終究會有人被淘汰掉。一想到這次成績出來之後就要分班，他就莫名有些失落。
綜合兩次的成績，這次總共有四個人要走，尤其是葉疏，他這次的排名是六百多名，一下子掉到了普通班。其他那幾個平時吊兒郎當的這次走完全在老趙的意料之中，但葉疏老趙十分的可惜，沒有想到他會考得那麼差，葉疏本來的成績不是這樣，他覺得以葉疏的實力根本不應該是這樣的結果。但他也看出來了，葉疏最近整個人狀態非常糟糕，他覺得可惜。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讓老趙心裏很不是個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