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看千銘那全身上下沒一件是見過的牌子,以為千銘也就是個沒錢沒地位的無名小輩,看她不罵得讓這個窮小子跪下求饒。她不屑地對著安然和千銘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嗤笑一聲道:“我說呢,能跟林樂然走到一起的能是什麼貨色,穿一身地攤貨還真把自己當富二代了?裝什麼?”助理剛剛沒注意到千銘的臉,這會看到他那張驚為天人的臉,話剛說出口心裏卻又打了另一個主意。
“樂然你也真是的,包養小白臉也不給人家買點像樣的衣服,你讓人家穿一身沒牌子的是什麼意思?”她心想自己不得比林樂然還有錢?林樂然都能包養這麼帥的小白臉她憑什麼不行?把這帥哥收入囊中,豈不是有帥哥的同時還能氣死林樂然,她沾沾自喜得越想越開心。
然而,她話剛說出口,千銘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粉色變得通紅(被氣的),看著那助理一臉意淫的樣子,他簡直反胃得想原地去世。神奇的是,他沒為自己解釋,而是瞬移到一臉比千銘還疑惑的林樂然身後,他死死按著林樂然的肩膀,眼淚在眨眼間就流了下來,林樂然忍著肩上的疼痛扭頭看著已經哭成淚人的千銘, 千銘也淚眼婆娑地看著她,委屈得已經沒有詞可以形容,竟真讓人生出了心疼的感覺,隻是這心疼還沒存在一秒鍾,千銘就楚楚可憐茶裏茶氣地捏著林樂然的衣角說:“嫂子,你快說句話啊,她今天敢說你包養我,明天可就敢說你包養慕在煬了啊,這你還不管管?”。林樂然滿臉寫著“老子忍”,最後在讓千銘死和程錦死之間選擇了助理。
助理????她為自己的眼瞎和嘴賤付出的代價就是喜提市中心醫院三日遊,最後被抬走的時候,她那張嘴甚至腫得都說不清話,隻能嗚嗚嗚地發出混含不清聲音,不過從那熊貓眼中依稀能看出她滔天的怒火。但是她生不生氣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始作俑者林樂然如此想著,便無奈地拍拍手從被自己踹翻在地半天還沒爬起來的千銘身上踩了過去,剛緩過來的千銘被這麼一踩,“嗷”地一聲像豬叫。林樂然停了一下,裝作看不見環顧四周又收回視線,自言自語道:“好像有什麼東西叫?商場包容性這麼強?豬還能放進來,你說是吧,姐夫?”林樂然笑眯眯地問躺在地上的千銘。
千銘:“你……”林樂然把耳朵湊近,問道:“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千銘索性閉眼不耗費力氣了,隻求有個好心人能發現他順便把自己找個好地方埋了。林樂然看千銘不理自己,冷笑一聲走了。半晌,千銘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得都快要睡著了,周圍嘰嘰喳喳的聲音吵得他一下子清醒,他把眼睛睜開一條縫,沒人??!!林樂然呢?而遠處以他為原點畫圓,直徑兩米之外圍了一圈人,都說著什麼“年紀輕輕的真可惜……”
“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不注意身體……”
“唉,長得那麼帥,還不是沒了……”
“哎?好眼熟啊,這是不是那個黑粉比真愛粉還多的千銘??真人長這麼帥?”
“我靠,好像真是他!!!我衝他的顏值粉了。”
“唉,現在粉還有什麼用?怎麼好好的人就……”
他們在那看著千銘站了半個小時,愣是沒人到他鼻子底下探探呼吸,沒人在意他是否因為突發病症而倒地不起。聽著周圍的人越說越離譜,千銘隻覺得世態炎涼,便直接以一個詭異的姿勢直挺挺地折疊九十度地坐了起來為了證明自己還活著,注意到自己要保持良好的儀態管理,他就那麼直直地坐著,圍著的人群看到他坐起來還沒反應過來,愣了幾秒,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啊啊啊啊,詐屍啦!!!!!”群眾們像見到鬼一樣,不,這對他們的衝擊可以用真見到鬼來形容,一群人像沒頭蒼蠅一樣到處跑,混亂中千銘又被踩了好幾腳,他趕忙護住自己的頭把傷害降到最低。突然,他聞到了自己最愛的炸串的味道,就在他不知道是自己要餓暈了還是被人踩到腦袋出現了幻覺的時候,他透過人群看到穩穩端著炸串筒好整以暇地站在那裏的林樂然就那麼靜靜看著他,一瞬間怒急攻心,氣沒順上來,就暈了,這次是真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