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很是漫長,天鑒司的人找了一夜都沒能找到最後一個人下落。
左晚秋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天剛亮的時候,沈南風和沐月白一起回到了天鑒司。
此時玄霜已經帶著人將靈虛道人抓回。
天鑒司大堂上,沈南風看著靈虛道人,冷聲質問道:
“靈虛道長,你知道刺殺天鑒司主司是多大的罪嗎?”
“沈主簿何出此言?什麼刺殺?”
一猜這小老頭就要裝傻,沈南風繼續說道:“江月華死了,我還是有個活口的,葉清淵不是什麼硬骨頭,讓她做證想必不難。”
一聽這話,靈虛道人立馬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沈主簿有所不知在,淩雲七子已經不再是王府客卿,昨日秦王妃親自下令逐客。”
“太子殿下已經下旨,清剿淩雲觀,你就沒什麼想說的?”
此時靈虛道人繼續說道:“我早已和淩雲觀斷絕關係,淩雲觀的所作所為,與憑道沒有任何關係,如今,貧道是長安觀的道士。”
說著,靈虛道人拿出一份度牒,玄霜上前查看,隨後朝著沈南風點了點頭。
“三年前就已經落在長安觀了,度牒是真的。”
此話一出,沈南風無奈笑了笑,“還真是精心準備過,靈虛道長,這件事兒淩雲觀已經付出代價,那些鶯歌的殘黨也抓了,如今隻要找到左晚秋,基本就不會繼續追究下去,所以我很好奇,你們為什麼要埋伏韓主司?”
“沈主簿明鑒,貧道一無所知。”
沈南風咬了咬牙,“好,還治不了你了是吧?靈虛道長,你真當自己能撇清幹係嗎?”
此時靈虛道長起身,“貧道乃是王府客卿,沈先生要是沒有證據就別多言了,貧道告辭!”
說著,他大搖大擺離開天鑒司。
沈南風氣得不行,當即示意玄霜留下對方。
但是玄霜卻搖了搖頭,提醒道:“沈主薄,如今秦王領兵在外,咱們調查王府的人,會給太子添麻煩,今天真要將他扣下,等不到天黑太子就要傳你去問話。”
沈南風當然知道是這麼回事兒,但他也定靈虛道人知道這件事兒。
他最擔心的就是如今在京城的玉靈真人,可想了想,就算撬開靈虛道人的嘴,怕是也得不到真正關鍵的信息。
明日就是傳承大典,可今日禁軍的頻繁調動,讓沈南風越發不安。
此時在京都能調動禁軍的除了太子,那就是皇後了。
雖然心裏大概猜到今夜會是皇後和獨孤丹雲的恩怨了結,但是到底會對韓素造成什麼影響,現在還無法估量。
而且,皇後如此驕傲的人,她會動用禁軍去對付獨孤丹雲嗎?
如果真是那樣,那沐月白必將立刻血洗都城。
雖然這些日子沐月白一直在身邊,但沈南風可以確定,龍淵宮的人早就以各種形式潛伏在京都。
想查是能查的,但必定會大動幹戈。
主要是這些人都很機敏,如果自己不能一下子將他們全部找到,那很可能造成不可預計的後果。
沈南風想了想,看向玄霜說道:“今夜七十二地煞隨時候命。”
“我……今夜想去見一個人。”
“什麼人?”
“就……住在你家裏的那個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