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風笑了笑,“以前家中長輩教的。”

“你家裏以前有人做廚子?”姬乘雲直言道,這老頭兒,舉止言談和韓盛比起來就是天差地別。

一個粗俗放肆,一個溫文爾雅。

沈南風是知道這兩個小老頭兒都不是省油的燈,隻是心裏有些意外,明明韓家人都出城去接了,沒想到這二人居然早早就到了韓府。

一頓風卷殘雲,姬乘雲意猶未盡,輕聲問道:“小子,去把那條也給煮了吧。”

沈南風皺了皺眉頭,“老爺子,你這吃飽了等會兒韓家人回來還能吃得下嘛。”

剛才落座之前,沈南風已經派韓家下人前去傳信了。

畢竟不能讓他們在城外空等。

此時韓盛幫腔說道:“就是,你個老烏龜,生怕吃不著嗎?既然這小子是策兒的朋友,這幾天咱們就天天去這小子家裏蹭吃蹭喝唄。”

沈南風嘴角抽了抽,心想這也是沒把自己當外人啊。

“兩位前輩,不如等韓家的人回來了再吃吧,我這便叫人再去買點菜,回頭給你們弄幾個拿手菜。”

“哦?聽你這意思,還有絕活呢?”

沈南風笑著說道:“不敢,倒是在您二老麵前獻醜了。”

姬乘雲感慨的說道:“不錯,這小子可以,剛才你說你和韓文君是朋友,老狐狸,這韓文君是不是就是那丫頭的女兒?”

聽到姬乘雲的話,韓盛臉色立馬冷了下來。

“哼!一個庶女罷了,本想著當年離開家門流落江湖,沒想到居然找回來了,嗬。”

這老爺子話裏話外都是譏諷的意思,看來和原本設定一樣,他因為獨孤丹雲,所以遷怒韓素。

這個迂腐的老頭兒最是看重家風,據說早年跟著太祖爺南征北戰之前,是秀才家庭出身。

此人一生隻娶了一個媳婦兒,所以對兒子的行為那可是嗤之以鼻。

沈南風聽到這話就不高興了,隨即說道:“老太爺這話說得好像是韓姑娘為了韓家女這個身份才回家,可您知道她如今是天鑒司的主司嗎?”

“哼!一個殺人越貨的機構,不就是陛下養的一條狗嗎?一個女兒家,入了那種機構,還以為自己很體麵嗎?”

韓盛冷哼一聲,灌下一口酒。

聽到這兒,沈南風冷聲譏諷道:“是啊,沒有韓家人金貴,也沒有韓老侯爺體麵,您老多體麵啊,吃了敗仗,身受重傷,棄城而逃,也就是太祖皇帝沒有追究,您老可比誰都體麵呢!”

要論陰陽怪氣捅刀子,怕是沒幾人比沈南風更厲害。

畢竟他知道每一個人的秘密。

這韓盛早年在一場守城戰役之中,因為戰敗,被屬下架著逃離。

雖然這不是他的本意,可那場絕戶的仗的失敗,可是大楚遭受了巨大損失。

作為軍人,本該馬革裹屍,這也是姬老侯爺的風骨。

所以這件事兒成了他的心病,幾乎沒人會提這件事兒來戳他肺管子。

這捅刀子嘛,自然要往最痛的地方捅。

果然韓盛大怒,起身怒道:“豎子無禮!你膽敢這麼與老夫說話?!”

“您老還別動氣,我都請你們二人吃飯了,咋滴?還不許我說話了?這麼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