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擊掌為誓，卻又在不言中。
從立場看，韓素沒有任何理由相信身在對立陣營的沐月白。
可不知為何，這段時間相處下來，總是願意去相信她。
……
第二天，沈南風帶著審查之後的檔案前往東宮。
關於北伐核心將領的審查已經到了尾聲，今日他來到東宮，隻是讓王春山駕車送他到門口。
東宮內，太子疲憊的坐在書桌前，看著沈南風到來，他起身相迎。
“沈先生，今天怎麼親自來了。”
“審核結束了，自然要親自來給殿下彙報。”
簡單交流了幾句，太子翻看起卷宗。
說他才是這一朝的皇帝也不為過。
這皇帝出征北伐，以如今大楚的國力，就算沒有什麼大功績，那也絕對不會輸，這沈南風此時站隊確實有些奇怪。
他也是聰明人，想了想笑問道：“沈先生今日是否繁忙？要不要留下吃個飯？”
“殿下，臣今日前來，是給您一個答複，那時在宮前您說的事情，臣同意了。”
太子會接納自己，倒是在沈南風意料之中。
“先生不必自謙，你在長安觀寫的策論孤看過，很不錯，孤已經是四十的人了，這些年身體欠佳，指不定哪天就撒手人寰，而且從阿素這邊來論，你也是太孫的長輩，教他一些做人的道理也好。”
“殿下，可是錢糧之事為難？”
太子思索片刻，又覺得今日沈南風有些奇怪。
其實這位太子殿下監國十餘年，本就一直操勞。
獨孤睿笑嗬嗬說道，似是已經習以為常。
老二怎麼可能鬥得過他呢？
隻可惜，他也是短命之人，陛下死後沒多久，便是他的大限。
“殿下這話言重，您身體康健，定不會出什麼事兒。”
太子倒是沒有直接說一定能辦成。
從理智上講，太子太孫都是好皇帝，他們要是能長命一些，大楚的未來可期。
沈南風想了想，拿出之前太子給他的玉佩，雙手奉上，恭恭敬敬擺在了桌前。
隨即揮袖屏退左右。
“今日去了一趟太子府，這件事兒算已經了結了，韓姑娘，沒多久便是傳承大典了吧？”
“非也，臣以為，不管身在何方，隻要心係殿下也一樣。”
沈南風不停在觀察太子的情況，隻發現他的臉色並不是太好。
“殿下，您近來氣色可不太好，還是當多注意休息。”
“老爺子就是這個脾氣，他要打，咱們有什麼辦法？軍費都還沒湊夠，差著足足四十萬兩，全丟在孤一個人頭上，唉……但願這次老爹能早些班師，能省則省吧。”
雖然沒明說，但教太孫，這是有意要讓自己做太孫傅啊，要知道那可是儲君輔臣的待遇。
這些年，皇帝多次北伐，所耗錢糧數目巨大，國庫早就已經快支撐不住。
沈南風直接表露出自己對韓素的感情，便是要讓太子相信。
太子思量片刻後說道：“先生，今日之後我會擬旨，讓你以監察室的身份繼續留在天鑒司，之後孤也會讓太孫時常去你府上，還請先生多多指點孤家裏那個小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