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的風。(1 / 2)

人的分享欲就是這樣一種奇怪的東西,本來可以一直埋藏在心裏的事,因為一點缺口就潰不成軍,或許需要的不是聽眾而一個說出口的機會。

淚水掛在睫毛上,眼睛是霧蒙蒙的一片,腦海中放映著過往的一幕幕,像放電影似的,一種悲傷從心裏升騰,蔣瑤仰起頭望著天花板開始喃喃自語的回憶了起來。

那一年,許女士感情破裂,我跟隨媽媽來到W市生活,那一年的我隻有5歲,剛搬過來沒有朋友,每天都很孤獨,因為講話有口音還總被學校的小朋友嘲笑,她們都不和我玩。

聽到這裏我感覺手指被輕輕的捏了一下,像是在安撫,我沒有理會,繼續自顧自的說下去。

南方人第一次見到雪是很興奮的,我也不例外,何況那時候我才5歲,按照平時放學都是留校等家長接送的,因為沒人和我玩的總是能找到學校隱秘的角落,剛好那天窗外飄起了細雪,我想著距離許女士來接我還有一段時間,就趁老師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

學校的東邊有一個小洞,長大了才知道那個地方是“狗洞”,總之在那裏可以通往學校外麵的世界,外麵是一片繁盛的花園,我心想要是下雪了那裏一定會非常美。

躲過了老師的視線後我邁著敦實的步伐往東邊的“狗洞”跑去。

事實也確實和我想的一樣,細雪落在嬌豔的花瓣上,隨後化作晶瑩剔透的水珠覆在上麵,我靜靜的看著樹枝葉子還有花瓣上的雪越積越厚,驀的發現雪已經積得很厚,爬上了我小小的膝蓋。

我慌張的往回跑,但是沒兩步便撲倒在了雪地上,雪凍的我的手掌和臉紅紅的,隔著衣物透進我的心裏,我望著灰蒙蒙的天心想或許我今天是回不了家了,一股絕望的感覺侵襲著我的全身,除了哭泣,我毫無辦法。

一雙溫熱的小手伸到我的麵前,稚嫩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還站得起來嗎?”

雪花飄落在他的頭發上,透過淡淡的月光,從此,光便有了形狀,是的,我心裏升起了一束陽光。

這便是我第一次見到溫佳宇的時候,往後的十年,我就這樣纏著他…纏著他,而他也成為了我兒時最好的玩伴,也成為了我青春期的思慕對象。

從幼兒園到小學到初中高中,我一直都和溫佳宇在同一個學校,沒有辦法想象沒有他的學校是什麼樣子的。

但我不知道的是,對溫佳宇,我隻是因為童年失去父親的關愛所產生的一種依賴,而我錯以為這種依賴就是所謂的愛情。

……

秦若州聽完我自顧自的敘述之後,隻是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背,然後問我餓不餓?於是乎,他拿出手機點了一些外賣。

因為這場自顧自的敘述,我和秦若州的關係變得微妙了起來,我們好像有了共同的小秘密,當然也可以說是我的小秘密。

秦若州,從此之後,每個周六日都會過來我家給我補課,由於許女士經常出差的緣故秦若州剛開始會給我點外賣,後來發現我不會煮飯之後,便經常補完課之後去買食材煮飯給我吃。

剛開始我覺得別扭,後麵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而且他煮的菜確實不錯,比外賣好吃多了。我也就樂此不疲的吃著。

補課一直持續到某一天的周五我被叫到了辦公室,班主任非常嚴厲的質問我是不是談戀愛了?麵前是我和秦若州一起上學放學回家的照片。

我剛想否認,但是班主任好像聽不進我的解釋,他們隻想聽到他們所認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