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冼剛醒過來的時候,便發覺自己待在一片漆黑的房間內,伸手不見五指,她自己也在冰冷的地板上凍得瑟瑟發抖。
啊嚏!姑冼不由得抱緊身體,稍暖和一點便開始思考自己為什麼會被帶來這個地方,自己明明記得自己之前是在秋姨的吩咐下,去給三樓包廂那位客人測量尺寸,測量完之後正準備回去的時候,突然間被人捂住口鼻,然後就暈了過去。
醒來之後就到了這個鬼地方,姑冼想著自己平時也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況且她每天都十分小心,對待客人也都是笑臉相迎的,不至於得罪人的吧?
雖然說她有時候是會在背地裏說一些難纏客人的壞話,可是她都是一個人偷偷抱怨也不至於就被人聽到了吧?早知道就不抱怨了。
就在姑冼腦袋裏天人作戰,格外後悔的時候,安靜的房間裏卻突然傳來一道好聽的女聲。
“你就是纖衣閣最好的裁縫?”
姑冼被這聲音嚇了一跳,一時沒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小心應道,“是的,小姐”語氣別提多恭敬了,可心裏卻是<有毛病啊,老娘醒了半天你不說話,老娘神遊天外的時候你來這一出,是想嚇死個誰啊>。
雖然這樣想,但姑冼還是拿出多年來磨練出來的狗腿子模樣,語氣諂媚地說道,“不知小人能為小姐做些什麼呢?無論小姐想要小人上刀山下火海,小人都肝腦塗地!”
姑冼說話鏗鏘有力,好似真的對這位隱於黑暗之中的女子“有求必應”。
女子輕笑了一聲,道“倒不必如此,不過是需要你幫忙做一套婚服罷了”
哦,做婚服啊,做婚服好啊。
“那不知小姐對婚服有什麼想法嗎?”姑冼象征性地問了問。
“想法嗎?”女子輕歎了一口氣,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開口,“我想要一件藍色的婚服,上麵繡上紅色的無歸鳥就可以了。”
什麼鬼?藍色的衣服上繡一隻紅色的鳥?這是什麼審美?姑冼一想到那配色,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可嘴上還是答應了下來,附帶一個諂媚笑容,當然沒人能看見。姑冼現在隻想離開這裏,鬼知道在這樣烏漆麻黑的房間裏和一個不知道是誰的人待著,她有多害怕。
“那您什麼時候需要呢?”姑冼問道
“後日可以嗎?\"
不可以。
“可以的”。
“這樣的話,你可以離開了,稍後我會派人將婚服的詳細內容告知於你。”女子說道。
看著漆黑的屋子,姑冼想我要怎麼出去啊?下一秒,門被從外麵打開,一個黑衣男子走了進來,而姑冼被突如其來的亮光照著眼睛有些睜不開,閉上眼睛緩衝了一會兒,再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房間的桌上放著一張紙條,姑冼拿起,上麵是婚服的尺寸之類的以及做好後送往的地址。
放下紙條後,姑冼直接躺在了床上。就這樣讓自己離開了嗎,隻是做件婚服就行了?姑冼疑惑地想著,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閣樓外,風清月朗。
“今晚的月亮有些冷啊”,閣樓上一個身著紅衣,坐在輪椅上的女子伸出手撫摸著遠處皎白的月亮,她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長,顯得孤單清冷。
聽到她的呢喃,隱於暗處的黑衣男子瞬間來到她身後為女子披上了披風,隻是剛披上女子就將披風從肩上拿了下來,轉身朝男子歪了一下頭,她調皮地笑說道,“笨蛋阿休,我不冷,是月亮冷”。
“是”,男子看著麵前戴著麵具的女子,沒有絲毫猶豫的應道。
月亮不會冷的,隻有人才會冷。
“話說,剛剛那位叫姑冼的女子就是你的小青梅吧?”女子直直地盯著黑衣男子,語氣已不再是剛剛那般,而是帶著一絲冷意地詢問,眼神中也格外有深意。
原來今日這出竟是給他看的嗎?所以將姑冼抓來又輕描淡寫地放走是為了威脅自己嗎?所以七年了你還是不能完全相信我嗎?時休心裏竟覺得有些難過。
“是”,時休回道。
“今日與她接觸後,我覺得她很不錯,所以我準備幾日後成親帶上她,這樣的話在葉家也不至於孤單,你覺得怎麼樣呢?”離碎說著,然後看向時休。隻見時休麵上毫無動容之色,如往常一樣平靜,沒有波瀾,“主人覺得不錯便就不錯。\"
哼!永遠都是一張讓人厭惡的死人臉。
離碎轉過身去不再看他,隻是轉身時眼神瞬間變得陰鷙。如若不是你還有利用價值,如若不是因為離今尋那個狗東西,我早就將你殺了。不過沒關係,現在還不是時候,等解決了要解決的事情,再來解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