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言之，公司可以強製要求他轉換直播路線。
這個認知幾乎令他陷入了絕望。
所以當墨雲芷回到家的時候，進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怎麼了？”墨雲芷愣了一下，小朋友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沉得嚇人，看起來……心情怎麼這麼差？
“姐姐……”沉默了許久的蕭然猶豫了一下，還是向墨雲芷尋求了幫助，“公司的運營打電話過來了，說……我現在流量很差，希望我改變主播方式，就是……想讓我打擦邊球……如果不按照他們的要求做，就要賠違約金了，怎麼辦呀……”
“合同給我看看。”墨雲芷隨手把包扔在沙發上，把自己也摔了進去，整個人靠在柔軟的沙發靠背上，頗為霸氣地朝蕭然一攤手，等著他把合同遞過來。
這一晚上事情可真多，雲瀾文化傳媒剛出了命案，現在又整幺蛾子，什麼路子？
蕭然乖乖把合同遞到墨雲芷的手裏，老老實實坐在她身邊，看她一臉疲憊，抿了抿唇，起身去給她倒了杯水。
“謝謝。”墨雲芷在拿到合同後便從沙發上彈起了身，半伏著身子雙手支在腿上，一條條認真看著合同上的內容。蕭然離開時她並未在意，等他回來目光才稍稍離開合同，看了一眼他放在茶幾上的水杯，隨後又翻看著合同，無奈地歎了口氣，“真是佩服你，這種條款也簽的下去啊……”
蕭然不敢還嘴，坐在旁邊像個挨訓的學生。
墨雲芷深深地歎了口氣，雲瀾那邊應該是有法務部的，這合同確實有效，但不代表公司可以安排主播做違法亂紀的事情。打擦邊球這種事情，算是灰色地帶，不過就算通知了網警，成效也不大，何況沒有什麼證據。
“你跟我來。”墨雲芷捏著眉心想了想，起身帶著蕭然上樓進了自己的房間，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一支錄音筆，然後拉著他坐在床沿教他怎麼用，“這是錄音筆，長按開機，按錄音鍵就能使用，錄完按停止鍵就行。下次雲瀾那邊再打電話，你記得開免提錄音，這樣就能作為證據了。你也別太大壓力，這個違約金，必然不能讓你付。”
墨雲芷這話說的霸道極了，蕭然愣在了原地，半天才低啞著嗓子說了句謝謝。
“怎麼的，感動成這樣？”墨雲芷開著玩笑調節氣氛，沒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別放在心上，事情總能解決的。”
“嗯……”蕭然知道墨雲芷是在安慰自己，乖乖地應了一聲，他也不想讓她太擔心自己，抬起頭來可憐兮兮地看著墨雲芷，“姐姐，我餓了……”
墨雲芷沒忍住，輕笑了一聲，一邊拿出手機翻著外賣，一邊漫不經心地跟他閑聊:“怎麼？為了這事情愁到沒吃晚飯？”
這個點了，她也懶得做飯，夜宵什麼的，還得是外賣。
墨雲芷點了三份小龍蝦，冰箱裏還有果啤，外賣倒是送的很快，兩人又下了樓，坐在客廳的餐桌旁。
“不知道你愛吃什麼口味的，就點了三種。”鹹蛋黃味的是墨雲芷愛吃，剩下兩種是蒜泥和十三香，基本是不會踩雷的經典口味了，吃宵夜這種事，本著朋友圈先吃的原則，墨雲芷哢哢拍了好幾張照片。
“傳給我傳給我！兔兔老是放毒饞我，我也要饞她去！”蕭然這會兒心情好了些，看墨雲芷拍了照，突然來了興致。
墨雲芷看了他一眼，微信上把照片發給了他，坐下來隨口問了一聲:“兔兔？”
她當然知道兔兔說的是誰，隻不過沒想到他們私下是有聯係的。
“啊，我的一個粉絲。”蕭然也沒解釋太多，把照片發到了粉絲群裏，還艾特了安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