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係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它才剛誕生不久,知識庫儲蓄沒有那麼多,在者以它現在的理解能力理解不了。
反正它隻知道它是救贖部門的,不是攻略部門的,部門都不一樣,怎麼可能性質一樣呢?
艾弗裏咬著喝豆漿的吸管,發出了一聲異味不明的哦。
他本來就是明知故問,故意的。
係統被他問完問題之後呢,就不吱聲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反正總不會不理他。
就那麼一個漆黑的小房間裏,艾弗裏垂著眼眸,坐在地上,手裏還捧著一碗麵在吃,這種情形怎麼看怎麼古怪。
得虧是沒人進來嗎?
艾弗裏舔了舔嘴角沾上的湯汁,將吃完的碗和筷子放好,喝完最後一口豆漿後就坐在床墊上。
單薄的身子裹著被單看著黑漆漆的房間開始發呆。
周圍安靜一片,隻能聽到自己細微的呼吸聲與心跳聲。
這種環境真的很容易讓人亂想。
也很容易將人逼瘋。
艾弗裏的眼睛早已適應了黑暗,他眼睫輕顫,眼瞳如貓科動物般豎起。
不想找係統,但又實在是無聊,便開始數起了這個房間裏有幾塊磚縫。
哪怕在前幾次關禁閉中,他早就爛熟於心,但在沒有電子產品之下,還是要打發時間的。
艾弗裏的眼睛瞧向了那唯一可以滲出些許微光的門縫處,又隨即瞥向一邊。
在這裏時間仿佛不會流逝,畢竟周圍的事物一成不變,哪怕是一點風吹草動都值得引起他的注意。
就比如那條仿佛與陰影融為了一體的小蛇從牆縫中爬了出來,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令人膽寒的豎瞳警惕的盯著坐在角落裏床墊上的龐然大物,嘴裏發出了嘶嘶的警告聲。
不知為何,在黑暗之中,艾弗裏依舊可以將它看的一清二楚。
他的呼吸很輕,豎起的瞳孔不知為何染上了一抹興味,在那條蛇越來越靠近他身邊時,他的手臂支著上身,微微下傾,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那條蛇的眼睛。
這在動物眼裏是一個挑釁。
艾弗裏的眼裏還真染上了挑釁。
現在差不多是十點鍾了。
在孤兒院的院子裏基本上沒有玩鬧的孩子。
除了每天早上念誦聖經,吃完稀少的帶著腐味的米粥後,他們還得做手工活以用於補貼孤兒院的零散花銷。
玩鬧,也得是活幹完後才能有的一點點活動時間。
孤兒院是吃補助的,又或者一些富有的家庭會來這裏領養幾個孩子,但在這個時期,也沒幾個人願意讓自己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所以這就導致了孤兒院的生活愈發艱難,每個孩子都想活下去。
沒人會想死的。
湯姆抬眼看著麵前幾個在這個孤兒院裏稱得上是壯碩的男孩,無波無瀾的黑眸沒有激起絲毫漣漪。
不用想也知道。
這又是來找麻煩。
本就不廣闊的院子中,有兩棵粗壯的樹,在這樹的背麵就是一個非常適合欺負別人的場地。
隻要動靜不是很大,就不會引來大人,其他小孩兒更不會在意,他們甚至會拍手叫好。
隻因為那個被欺負的,是他們所有人都不喜歡的,一個特殊的,怪物。
他們甚至將欺負那個怪物當做了一場遊戲,為寡淡如清水的生活添一點料。
如果怪物反抗了,除非他能做到將所有孩子都恐嚇一遍,不然隻能遭到更加激烈的欺負,又或者被大人關進禁閉室裏,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