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冊一層之中,莫淵回複玄氣之後,便立即向著遠方趕去。隻要戰敗三人,便可入下一層,他如今卻還隻是斬了一人,時間緊迫啊。
就在此時,在一處山穀之中,瓊音峰的婉月正在對著山中的水潭,輕彈著手中的琵琶。在穀口之處,三個山河峰的子弟,此刻如同入魔一般,一個個仗著手中法寶,正在不斷地三人混戰之中。而若是有人細細望向這三人的雙眼,便可以發現這三人此刻正雙眼迷離,意識似乎已經迷失。
良久之後,婉月一曲談畢,收起琵琶。秀手一抬,自其袖口之中飛出了一根金晃晃的拇指粗細的捆仙繩。捆仙繩在三人迷迷瞪瞪之時,不過瞬間便將三人捆住。在捆住三人之後,婉月一聲輕叱,瞬間便驚醒了三人。
“三位師弟,還要繼續麼?”
這三人聞聽此言,陡然清醒過來。見著一旁一襲白衣的婉月,再看看身上的捆仙繩,一時隻覺得慚愧不已。這三人,原是想以多勝少,一舉拿下瓊音峰這位大名鼎鼎的大師姐的。可惜,天不遂人願,三個大男人不但沒能占到便宜,反而栽在了對方手裏,自然是感覺顏麵無存了。
其中一人道:“師姐手段高超,我等佩服。不知我們究竟是如何被師姐困住的,師姐可否透露一二?”
婉月笑道:“有何不可,不過是一曲《幻神曲》罷了!”
“多謝師姐解惑,我等元神不強,被師姐一曲惑神,敗得不冤!”
三人話畢,婉月秀手一揮,三道刀芒垂落,斬向三人脖頸之間。一道白光垂落,一下便將三人帶出了《周天道冊》。
而機關峰的陳道緣,此刻正端坐在一頭機關猛虎身上,手中拿著一壺靈酒,正在不斷地往肚裏灌。此時他的雙眼則是在不斷逡巡打量著這四周的環境,口中似乎還在斷斷續續吟誦著“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的句子。看他那模樣,倒不像是來拚殺周天風雲榜排名的,反倒更似是來遊山玩水的一般。
而恰在此時,不遠處山林之中,陡然一道紅光射來,帶起一片風聲凜冽。紅光繚繞,向著陳道緣麵門射去。然而陳道緣卻是視若無睹,仍自顧自地品著美酒。
恰在那道紅光射到陳道緣眼前之時,一頭“金烏傀儡獸”自其眉心紫府之中展翅飛出,那道紅光倏然之間化作一道紅綾,將那金烏傀儡獸纏繞。而陳道緣不急不緩,但他那座下的機關猛虎卻是絲毫不慢,一個縱身撲躍,便衝進了叢林之中。將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弟子踩在了虎爪之下。
陳道緣見人,笑道:“原來是瓊音峰下的穆雲珠師妹,怎麼,師妹是未曾認出為兄麼?竟將你的‘鳳雲綾’送到了為兄跟前?”
穆雲珠見此,不由得長歎一聲,道:“師妹技不如人,甘拜下風,還望陳師兄不要再調笑我了。我原還以為,師兄在我周天道宗地位超然,無人膽敢輕易冒犯,仗的是師兄釀製靈酒的本事,如今看來,卻是大錯特錯了。陳師兄的實力,雖未曾展露,但是區區一傀儡獸便將師妹打得無還手之力,便由此可見一斑了。”
陳道緣笑眯眯道:“穆師妹客氣了,為兄也就那樣,不過是仗著一些靈酒換取的傀儡犀利罷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穆雲珠卻是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道:“還請師兄送我出周天道冊吧!”
陳道緣沉聲道:“如此,便得罪了!”
言罷,陳道緣抬手,一道青光在其右手之間繚繞不散,屈手向著穆雲珠一抖,瞬間便有周天道冊之內的偉力降下,將穆雲珠傳送了出去。而後,陳道緣眉心紫府之處再次裂開,將那頭金烏傀儡獸收了進去。
“雖辣手摧花了一次,不過如此一來,三人便齊了!”陳道緣向口中再度灌了一口酒,自言自語道。
而在一處河穀之旁,血煞峰首席大弟子霸嶽,手提著那口猙獰可怖的大刀,正麵對著山河峰五人。那山河峰弟子五人或是禦使著靈器,或是運轉著玄氣,正圍著霸嶽一人。
那五人衣袍獵獵,在寒風之中圍著霸嶽,看起來氣勢十足,但是一個個都是神情肅穆。然而霸嶽一人,手提大刀,雙眼雖然犀利,但是卻沒有那五人那般緊張。顯然,他一人帶來的壓力,要遠遠強過那山河峰五人的聯手帶來的底氣。
雙方對峙片刻之後,終究是那山河峰五人再難忍受這非人的氛圍,當先動手。
一瞬間,一幅畫卷之中,一道席卷萬裏的長河奔騰而出,向著霸嶽衝刷而來。而另一人手中,一杆長幡搖動,隻見得一座高約萬仞的雄壯大山自霸嶽頭頂鎮壓而下,似要將他壓成飛灰。
而剩餘三人,則是各自施展法力,其中一人一道神通施展而出,便隻見長河之中一條水龍飛騰而出,在長河之上張牙舞爪,攪弄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