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淵元神散發一股神念探出,頓時那土丘之內的一切都變得了如指掌起來。莫淵大踏步邁入其中,然而一腳踏入,竟如同踏入了一片嶄新的洞天之中,一股濃鬱到極致的靈氣撲麵而來。
土丘內,兩個手中捉著長刀正來回巡視的男子,見莫淵進入,當即迎了上來,道:“仙師回來了?與您同去采血的那些人呢?”
莫淵笑了笑,道:“他們回不來了!”
“什麼?”
還未待二人驚呼出來,莫淵便一手一個掐住了二人咽喉,雙手一擰,便斷送了二人的性命。
莫淵在那土丘之內盤膝而坐,拚命吸納著此地的靈氣,恢複起自身的修為來。從那黑袍人口中,莫淵得知了對方的計劃,一個個納氣境修者領著一隊凡人殺手殺人采血,而後回到這土丘之內行血祭大典。此事做得隱蔽,故而這土丘之處反而顯得防衛空虛。因為此刻的土丘被鎖了靈氣,從外界看不出任何特別,加之此刻此地還一無所有,自然沒有嚴加守衛的必要。
至於修行者不可動手殺人,自然是汲取了九幽血魂宗覆滅的教訓。修者屠村,有幹天和,又會留下蛛絲馬跡,會受天下共討。然而若是凡人之間的匪徒劫掠屠村,則沒那麼受關注了。
莫淵雖情知對方的計劃,也有救人的想法,然而此刻自己玄氣千不存一,等自己趕到現場,估計對方早已屠戮之後揚長而去了。既然阻止不了你們殺人,那就拿你們的命來血債血償吧!
半個時辰倏爾而過,莫淵體內,五大玄氣氣柱終於緩緩凝形,然而那五條盤柱之龍卻還未能成型。不過,足夠了,此刻的實力,加上強勁的肉身,已足可與之前的實力相媲美了。周天道宗尚可縱橫來去,收拾幾個見不得光的敗類又豈在話下?
莫淵縱身而起,來到了一處隱蔽處藏住身形,他也很好奇,那所謂的血祭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刻鍾之後,一群群與之前莫淵所見的黑衣人逐漸回到了土丘中,一個個談笑風聲。
“哈哈哈,老李,這一番收獲如何?我可是親手斬下了十七顆腦袋!”一個粗豪的聲音傳出,一聽便是那種膀大腰圓的漢子的聲音。
“你就這點本事還好意思拿出來說?睜大眼看仔細了,我們這班兄弟,哪個腰間掛的頭顱是少於二十顆的?”一個陰柔的聲音答道。
“嗬嗬,你老李的陰損本事,我們的確不能比!”
“閉嘴!”這時,當先的那些修行中人發現了地上躺著的兩具早已冰冷的屍體,當即冷聲嗬斥。
那群人識趣的閉上了嘴,而這當中的六個修行者卻是圍著兩具屍體一個個摸索感知起來。
一名身裹黑袍的女子出聲:“是被大力擰斷了脖子,一招致命,不像是修行道中人的手段。八成是過路的什麼武林中人幹的吧!”
另外一人突然道:“到了此刻,怎麼陳飛也還沒回來?這其中莫不是有什麼蹊蹺麼?”
然而那女子卻斬釘截鐵的道:“醜時將到,顧不得那麼多了,若是誤了主上大事,我們都沒有好下場。陳飛無論死活,都不敢泄露主上半分秘密的。此二人之死,應當隻是一個巧合,縱然不是,我們也不能再耽擱去查探了。無論何事,都不及主上的大計。”
眾人聞言盡皆點頭,此女才是此次行動的主事之人。此刻她既已下了決斷,他們也隻得遵從。
隻見這女子掏出一個瓦罐,瓦罐泥黃,似是粗製濫造而成。那些悍匪一個個解下了掛在腰間的人頭,壘砌在了一塊。那瓦罐一下倒扣在了人頭堆之上,那女子嘴中念叨著一個個奇異的音節,手中配合著道道印訣,打在那泥瓦罐上。隻見得那泥瓦罐上血光一閃,登時那無數頭顱之中的無盡血氣便被吸進了那瓦罐之中,那瓦罐肉眼可見的變得血亮起來,而頭顱則肉眼可見的寸寸幹癟。
片刻之後,地上隻剩下一堆堆砌的顱骨,而瓦罐之中,則早已是血光蕩漾。
那女子取出了一麵小小的黑色幡旗,平放在地上,而在其上則放上了一個小小的泥塑。泥塑乃是人麵之相,但卻是生有兩頭四臂,四手結印,麵相莊嚴。
“玄瓊高上,禮祭蠻神!呈祖之禮,請祖之靈。骨肉為禮,誠心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