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當時我讓律師準備了股份轉讓的協議，匆匆忙忙地趕回去，心想無論如何隻要女兒平安就好，缺失的那部分生意，往後總有辦法可以挽回，可她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
“可是...可是，”他紅著眼眶，眼底遍布著血絲：“那個女人，那個可惡的貪婪的女人竟然把她弄丟了，當我發現燕姨娘給的地址根本找不到一個人時，我發了瘋一樣把她綁了扔在地上，用槍指著她問她佳佳到底在哪，她的驚恐不像是裝出來的。後來我們才知道，她雇的那幫看守佳佳的人跑了，我的女兒也跟著徹底失蹤了。”
“對不起。”柴雅不自覺地說出一句道歉的話。
“不必道歉，是我自己要將這些傷心事說與你聽的。”謝夔抿了一口茶，微微仰起臉，像是想要把悲傷的事情都壓下去。
“您的病是...”
“我當年所有的病，再加上現在的樣子，全都是燕姨娘的手筆，”他落寞地看著眼前的茶杯：“她的兩個兒子還在的時候，我自然沒有什麼威脅，她隻需要慢慢地解決我可憐的母親，再用所謂的“愛”拉攏我，讓我以為她是真心對我好的。可後來哥哥們去世，我變成了唯一的繼承人，她隻能火急火燎地為父親納新人，可惜杜姨娘在生下一個女兒後就再也沒能生育，她的算盤再一次落空了。”
“當時您身體的好轉，難道是因為燕姨娘病了嗎？”
“或許是吧，後來她嫁到我們家來，燕姨娘就將無法除掉我的恨都發泄到了她身上，那碗補湯，也是燕姨娘以她祖母作為威脅，逼她端來給我的。可惜...可惜我沒有去深究，沒有再多問哪怕一句...我對不起她，也對不起我的女兒。”
離開醫院時已經是黃昏了，柴雅悵然若失地走在街上，好像被抽離出了這個世界。方才她恍然發現了她見過的人裏到底誰與謝夔像，可她不願麵對，她希望這隻是一個誤會。
要和他們說嗎？可是這任務是不能和隊友分享的，哪怕能，她要怎麼開口呢？說自己好像找到了牡丹姐的父親，有什麼用呢？她已經香消玉殞了，如若謝夔知道這一切，會不會更加受打擊？
迎麵跑來一個奇怪的人，擦肩而過時險些將她撞倒。
“誰啊？走路當心點...胡駱北？”他們麵麵相覷。
“你在這幹什麼？”胡駱北一把扯下臉上的黑布。
“這個問題應當我問你吧，我隻是上街逛逛，你打扮成這樣是幹什麼？孫銓呢？他沒有和你在一起嗎？”
胡駱北沒有回答她，低頭看了一眼地圖——孫銓正在回家的路上，他必須在他之前趕回去才不至於穿幫。
“他，他忙得很，我就是隨便...隨便出來逛逛，不跟你說了我先走了！”他把蒙麵的黑布隨手扔在一邊，著急忙慌地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