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穆玄英在外麵等了好一會兒，才聽到裏麵傳來水聲，然後有人走出水麵，在心裏默念了一下時間，想著他應該換好了衣服以後穆玄英才推開門走進去。
莫雨正抬起手將頭發撩起來，穆玄英撞上他望過來的視線，沒等莫雨說話就立刻退出房間拉上了門。
屋子裏靜默了一會，最後莫雨過來打開門望著他。
“莫雨哥哥。”穆玄英還記著方才在浴房裏的熱度，於是想著就禁不住臉紅著。
莫雨看他一會，抬起手在他臉頰上磨蹭了一下，穆玄英一驚，往後退了一步遠離了一下，再抬眼就看見莫雨用受傷的眼神看著自己。
“毛毛……”
連聲音都像是帶著悲傷一樣顫抖著。
穆玄英手忙腳亂又湊回去，還直接握住莫雨的手按在自己的臉上，“想摸多久都可以！”
“……傻毛毛。”莫雨挪動著手指在他臉上蹭了蹭，穆玄英感覺有些癢，不過能讓莫雨不用那眼神看著他的話做什麼都沒關係，他下定決心這麼想著時候莫雨抽回手說道，“水珠濺在臉上了。”
穆玄英抬起手擦擦臉頰，他臉上通紅著，那顏色讓莫雨有些開心，不過識時務者為俊傑，做什麼事情都要恰到好處。
於是莫雨隻是牽住他的手。
穆玄英倒是先臉紅起來，他看看莫雨濕漉漉的長發提議著幫他擦幹，莫雨點點頭，他們就回了房間，徒留一片狼藉讓方少卿惱怒蹬腿。
“洗個澡而已弄得亂七八糟！”
“稍安勿躁。”方少宇抱臂站在門口，“收拾就好了。”
“說的那麼容易……”方少卿嘟囔。
“是啊，反正不是我幹。”方少宇心安理得，所謂無事一身輕。他優哉遊哉的背著手回藥房去看看自己的苦口良藥煎好沒有。
方少卿碎碎念了一會，還是蹲下來處理起那些亂七八糟丟在地上的衣服。
不知道人還以為你們兩個共浴了呢。方少卿想，然後他看到地上屬於穆玄英和莫雨的衣服交疊在一起。
穆玄英打了一個噴嚏。
莫雨一把拉住他，皺著眉講手心貼在他額頭上。幸好手心裏感受的溫度是正常的，但是他還是不放心，於是貼了額頭過去。
穆玄英乖乖的讓他探測體溫，最後輕輕握著他的手道，“我沒事啦。”
“不應該讓你泡那麼久水的。”莫雨皺眉。
他怎麼能忘記穆玄英現在的身子不同往日，要是因為自己的一個不小心又讓穆玄英舊病複發的話……單單是這樣的一點想法，他都覺得心髒像是被攥緊了一樣疼起來。
“我沒事的，少宇已經把我治好了。”穆玄英對他露出安撫的笑容，然後摸摸他的頭發道，“倒是莫雨哥哥，你也要好好看顧著自己才是。”
“我命大，總是沒那麼容易死的。”莫雨輕聲說，穆玄英皺眉剛想說什麼，他已經轉移了話題，“你幫我運功烘幹頭發行麼。”
“嗯。”穆玄英摸摸他的頭發，雖然已經用毛巾擦幹了一些不過還是有些濕，運功對他來說倒不是什麼難事，很快就幫莫雨把頭發弄幹了。然後他拿起梳子推著莫雨在圓凳上坐下。
桌子上的銅鏡裏映照出他們的身影，穆玄英一邊幫莫雨梳著頭發一邊看了看銅鏡，那上麵他們兩人就這麼映照出來，他們一站一坐，鏡子裏的身影一高一低，卻那麼契合的疊在一起。
穆玄英微微低著頭，莫雨也抬起頭看著他。
“你會沒事的，莫雨哥哥。”穆玄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