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祈求道：“我也隻是聽命於我師父，您大人大量，饒了我吧。”
“饒了你？”陸茂玄道，“好啊，你告訴我，當年還有誰，動過柳若蘅一根汗毛，隻要你說出來，這些苦痛就由他們替你分擔。”
費前川似乎找到了一絲希望，微微抬頭道：“您說話當真？”
“我需要騙你嗎？”
費前川顫動著腦袋，指著城樓上道：“城牆上那些個銀色盔甲的將軍，科雙、海茶、田艋……都是。”
“隻有四個……”漠天在旁怒道，“蓬萊洲蛟龍十八掌，一人占兩掌，其餘五人呢？”
“竹璟、雲淼、上垚也都在。”
“還有兩人……”
“一個是師叔隱水、另一個人，是林堃遠……”
漠天觀察了陸茂玄的神色，然後淩厲道：“讓在場的人全來救你，不許帶任何兵器。”
“不必，帶著兵器也無妨。”陸茂玄道。
“掌門。”漠天附到陸茂玄的耳朵邊上，輕聲提醒道，“就算您已經練成大緣密經，可至今沒有實戰，他們帶了武器，人多勢眾。我擔心一旦動手，會傷到您……”
陸茂玄眼神斜睨，略微沉思，不緊不慢道：“倘若他們這些人都對付不了，算不得練成大緣密經。”
“掌門……”
“不必說了。”陸茂玄舉手示意漠天不必再勸。
漠天隻好朝讓費前川把人都招過來。
“各位師弟，請你們看在師父的麵上，救救我吧。”費前川幾乎喊破了嗓子，在整個靜謐的大雪天顯得尤為清晰。而蓬萊洲諸弟子似乎沒有聽到，並沒有任何回應。
“再大點聲。”漠天把刀架在費前川脖子上道。
“各位師弟，今日我費前川死了沒關係，但是蓬萊洲自此之後就要在混沌局下了，你們甘心嗎？”費前川撐起自己最大的氣息，喊道，“你們，今日，誰能殺了陸茂玄，往後，蓬萊洲是首席弟子之座就是你的！”
“陸茂玄？”
“原來此人竟是陸茂玄？！”蓬萊洲諸弟子都暗暗吃了一驚，站得近的麵麵相覷，離得遠的，也內心自我盤算著。
見蓬萊洲弟子都沒有反應，陸茂玄走到費前川麵前，俯身調侃道：“費前川，你人緣真的不怎麼滴，都快死了，他們都不願意來救你……既如此，那我就費點事，先把你剁了，再一個個找他們算賬……”
“不！”費前川瑟瑟發抖，他感覺到脖頸已經被漠天劃出一道血絲，趕緊再求饒道，“我了解他們，我了解他們……我再試試，求陸掌門再給我個機會試試。”
見陸茂玄抬起身，費前川再次道：“諸位師弟，我不求你們救我，但求你們保住蓬萊洲之地位，保住你們的地位。我死了不打緊，但你們要贏這一仗，回了長洛你們才能加官進爵，才能財帛環身！否則……不但你們自己蒙羞、蓬萊洲蒙羞、甚至整個武林都以你們為恥。”
“陸茂玄是不是練成了大緣密經了？”上垚推測道。
“大緣密經哪裏有這麼好練成，就這麼短短一年，他哪能練得。何況密經是禁書，最是容易走火入魔。”站在一旁的田艋臉上掛著斑駁的血跡，道，“待我試他一試。”
說罷，田艋便落到了陸茂玄的麵前，他身體魁梧，手中揮著一把金剛劍，傲氣十足。
“這是我三師弟，田艋。”
“田艋？他推了蘅兒？”
“是。”
陸茂玄心裏的火焰沒有熄滅過，看到仇人，就劈過去了一掌，田艋當即噴出一口鮮血。他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覺武功被廢去一半。他拿劍支棱在地上，才勉強身子沒有倒下去。
“蘅兒是誰？”田艋捂著胸口莫名道。
“就是林堃遠的未婚妻……”費前川低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