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熙妍終於知道我穿紫色好看了……”成寅利落地套上大氅,嘴角露出幸福的弧度。
林堃遠愣了一下,看著一身紫衣大氅的金成寅,不禁內心暗暗感歎,這氣質風華,大瀛的王公貴子們,沒有誰能與之媲美。
成寅見堃遠微愣,卻見他隻是一身裘衣,在這大雪天實屬單薄,便吩咐旭璘取一件自己的大氅來。
“多謝世子好意,堃遠粗人一個,這般寒冬於我無事。”
“將軍身體強健成寅知道,但將軍到底不是在新羅待慣的人,初雪雖看著無妨,但氣溫下降極快,將軍還是要小心身子一些。”
說話間,旭璘已經取來一件深青蒲紋水貂大氅,林堃遠不好拂他好意,謝過穿上(被當成金成寅暗殺)。
等兩人到達城樓上的時候,百參軍隊幾乎要砸開城門了,費前川的部下病損將慘,連同蓬萊洲的弟子們亦是累得氣喘籲籲,腳步不穩。費前川持著一把劍,立在百參奇兵首領跟前,細密的雪花落在他的頭發之上,將軍帽盔早已不見,然而他此時還是亦是大義凜然的姿勢。
“城門馬上就要破了,你還掙紮什麼?”
“你是大瀛人?”費前川眯起眼睛。
“怎麼,非要是百參人才可以打這一仗嗎?”
“你是誰,報上姓名來。”
“無聊透頂,報不報姓名和你輸這一仗有什麼關係。”那人冷冽道。
費前川心想,在大瀛,武功之高無非就這幾個門派這幾個人,這家夥裝腔作勢地,連個麵具都不肯摘,一定是嚇唬人的。況且方才還有師弟勸他,就算輸了這一仗,也要在陛下與師父麵前表現過,方才不負“將軍”稱號,於是冥思了一會兒,對著奇兵首領大喊:“想破城門,除非踏著我的屍體過去。”
“嗬。裝模作樣。”奇兵首領發出一聲冷笑,顯然不屑於他。
“今日讓你瞧瞧我的厲害。”費前川忽地朝他揮去長劍,淩厲無比。
奇兵首領銀色饕餮紋麵具下,細細長長的眼睛放出一股殺氣:“終於來了……”
隻見費前川的長劍哐當一聲折在地上,也不知是中了什麼兵器。
“真的是他。”林堃遠垂下眼瞼,全神觀察著。
“混賬,竟然斷師兄的劍。”蓬萊洲一弟子怒道。
費前川顯然被眼前人的武藝所震懾,但他依然不甘心,命人又取一把寶劍,欲朝人砍去。但費前川的銀劍還未近身,那人就已讓寶劍換了一個方向——劍似乎並不掌在費前川手裏,而是掌在他手裏。
“你究竟是誰?”費前川有些發軟,但還是咬牙問道。
隻聽靜靜地如羽毛落下一般,一枚金鏢就插進了費前川的胸口。
費前川低頭一看,一股殷紅的鮮血便流了下來,金屬紮進血肉的刺痛讓他不禁疼得抓緊了胸口。
“陸茂玄?”他看著竹葉鏢的形狀,喃聲,“你是陸茂玄。”
陸茂玄摘下麵具,露出一張依然俊朗的臉,隻不過,他的眼睛中多了幾分別樣的色彩,嘴唇也比往常更為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