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東西,起來!快起來!”嚴六郎急得跳腳,眾目睽睽之下丟盡顏麵,連扶帶踢得把他們從地上拉起來,“養你們什麼用,兩個小娘子都打不過!”
“嚴六郎,你說話不算話。”繁縷拿著鞭子,一雙丹鳳眼吊著,盡管噴出了洶湧火花,卻還是帶著無盡的嫵媚,她又飛到空中輕輕一轉,手起鞭落,剛剛站起來的大漢們全又趴下了。
到底還是一群不良人看著更有組織些,也複又站起朝若蘅衝來,若蘅又是一鞭子下去,一雙杏眼裏淡若清塵,她輕輕在地麵站立,她斜睨著嚴六郎:“還請嚴六郎高抬貴手,饒我們一次。”
“你?你們是哪裏來的小娘子,這麼猖狂!我……我一定饒不了你!”
“嚴六郎,我們不想與你結仇,可是我們也不能任憑你欺負。你讓大家評評理,你們這麼多人打我們兩個,誰打贏了?”繁縷對著圍觀群眾吆喝。
“嚴六郎,你輸了,快走吧!”
“嚴六郎,平日裏你就狗仗人勢,為非作歹,今天欺負小娘子都欺負不過,小娘子為我們報仇啦!”
“嚴六郎你快走吧!你輸啦!”
此起彼伏的倒喝彩讓嚴六郎又羞又恥。
“如果還是覺得沒有打贏,我們奉陪就是了。”若蘅悠悠地說。
頓時又是一片混亂,待嚴六郎抬起頭來時,已經鼻青眼腫,都是被自家人慌亂中打的。
“長虹雙瀑布,圓闕兩芙蓉……妙啊,真的妙。”費前川鼓了掌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興奮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原來少宮主在這裏呀。”
柳若蘅打量了此人一番,見他身形頎長,卻總是搖擺不正,人還長得醜。對於顏控柳若蘅來說,眼前這個人是犯了罪的。
不過長得醜沒關係,長得醜臉上還總是一副陰險小人模樣的人,所謂相由心生,柳若蘅對他實在生不出什麼好感來。
“我乃蓬萊洲高弟子費前川,奉家師之命請瑤恩宮少宮主往蓬萊洲作客。”
見兩女子都沒有反應,費前川道:“請問哪位是冷麵芙蓉?”
哎呀,真是大意了,當街打什麼架。柳若蘅懊悔地心想,她突然想起上元節那日,林堃遠不讓她暴露身份,原來真的有人盯著自己呢。
“這位郎君是在與我們說話嗎?”柳若蘅終於開口了。
費前川一笑,眼睛盯著柳若蘅,咧開一張大嘴道:“當然,放眼整條大街,哪有人蓋過兩位娘子的風頭。”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長孫繁縷瞬間明白了若蘅的意思,配合道。
“少宮主還要掩蓋自己的身份嗎?如今天下複又動亂,武林正是重新崛起的好時機,瑤恩宮不想趁此大好時機重新振作嗎?”
什麼,武林?
圍觀群眾有些不敢相信。
“家師願以整個師門向瑤恩宮承諾,若有武林重起之日,蓬萊瑤恩共分天下。”費前川又道。
當街說出“共分天下”這種蠢話的人,主子應該也不大聰明。若蘅心裏想過,然後對嚴六郎說道:
“嚴六郎,這種口出狂言的大逆不道之徒,你東海節度使府管是不管?”
嚴六郎本來被整得一愣一愣的,打不過小娘子的氣憤猶在,但是這個人說的話也確實藐視天家,他若不管,要是有人又在阿耶麵前告他一狀,不是更沒有好處。
“啊對對對,什麼人這麼膽大妄為,藐視天家,給我抓起來!”
說罷,一群不良人速速將費前川圍了起來。
嗬。費前川不屑地看了一眼這些平平無奇的不良人,繼續對柳若蘅道:“少宮主若不肯挪動大駕,倒也無妨,且隻將新羅海玉交還給蓬萊洲,蓬萊洲也願意既往不咎。”
到底是個什麼蠢貨,新羅海玉與我瑤恩宮有什麼關係,怎麼就被牽扯進去了。
“郎君說的話,小娘子是一概聽不明白。”隻聽若蘅說道。
“別裝傻了,是不是少宮主試試就知道。”費前川說完就擺出一道姿勢,想甩一道蛟龍掌過去。